“不过……该不会真的要牺牲圆佑哥的色相吧。”金珉奎沉吟了一下,虽然他很乐意看这种兄弟受难的场面,但是为了避免后续遭到报复,他还是表现得担忧一点好了。
“先观望一下,我觉得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没把我们关牢里。”崔瀚率环视了一圈暗自点了点头,这个房间就像是民宿的房间一样。
“咦?你们醒了啊,还挺快的嘛。”门被打开,蓝色头发的女孩子手里捏着钥匙一脸惊奇。
“我就说他们三个不是好惹的,你这次真的闯祸了。”房间里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
金珉奎仔细探头看了看,并没有在女孩身后看到人。
“肩膀上。”
经过崔瀚率的提醒他才在女孩子肩膀上看到一个只有一指高的小雪人正在蹦蹦跳跳。
“不许去告状。”女孩子不服气的嘟了嘟嘴把肩膀上的小雪人捏在了手里。
“你们好啊,我是白妍,是个雪妖。”女孩子嘴上说着你们好,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坐在桌边的全圆佑。
金珉奎和崔瀚率在全圆佑身后面面相觑,见他实在没有开口的意思,金珉奎只好指了指全圆佑开口。
“全圆佑。”
“啊,真好听的名字呢。”白妍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全圆佑对面捧着脸盯着他看。
“哇,这哥,真的是一点也不动摇,这视线,有实质的话估计都要把他烧穿了吧。”金珉奎压低了声音凑到崔瀚率的耳朵边悄声说。
他的话并没有换来崔瀚率的认同,崔瀚率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从白妍手里跳出来的小雪人看。
“这里是哪里?”全圆佑终于开了口。
“雪妖族地啊。”
“族地,是可以随便带人进来的吗?”金珉奎挠了挠头,这么多年雪妖都销声匿迹,他们几乎没听过任何事迹了,末法时代以来,没有痕迹的种族都已经默认消亡了,从他们被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一眼。
这个寨子的规模可不小。
“为什么不可以,雪妖不就是以诱惑进入雪山的男人然后吸取他们的灵魂而出名的吗?”白妍漫不经心的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如果没感觉错的话,这结界,至少一千年没进过其他种族了吧。”结界这项能力向来天赋异禀也格外努力的崔瀚率盯着窗外天空那道肉眼看不见的透明屏障。
“这不重要,反正我是不会放你们走的,我们这里和外面比起来也没什么区别,跟我结婚你就是少族长夫人了,多好,你考虑一下。”白妍伸出手指点了点全圆佑。
“呃……不然你放我们俩走?你又不想跟我们结婚是吧,让我们俩留在这干嘛。”金珉奎转了转眼珠子,秉承着能跑一个算一个的想法试探的开口,然后接收到了崔瀚率的眼神。
‘你是真不怕圆佑哥打你?’
‘我这是试探,要把握机会。‘
“那当然不行,有你们俩陪着圆佑他就不会孤单了啊,当然了,等我们结婚了之后他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我就会放你们走了,不过嘛,你们俩也挺帅了啦,要是其他人看上你们了,也都不用走了。”
“行了,你好好考虑吧,我先走了啊,晚饭的时候再来看你。”
咔哒。
门上锁的声音惊醒了被雪妖一番很有逻辑的话吓得一动不动的金珉奎。
“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全圆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金珉奎而是转头看着崔瀚率:“怎么样?结界能解决吗?”
崔瀚率认真思考了一下,两只手比划了一下:“不惊动雪妖的情况下破开结界有点困难,但是找个薄弱的地方传输一下信号还是可以的,起码得先联络上其他人。”
“那就委屈一下哥了。”金珉奎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搭在了全圆佑的肩膀上。
“知道了。”全圆佑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勉强答应了,要不是没弄清楚情况之前贸然出手可能引来对方的警觉,他都想实行让崔瀚率变回原型直接暴力破局的方案了。
但是,毕竟还不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敌人的又一个陷阱。
——
李硕珉看着老人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间门,转过身看趴在床上的李知勋。
“知勋哥,你怎么看?”
“不能全相信,不能说他在说谎,到肯定没有全盘托出,这可不像人命关天的大事。”
老人叫韩立,是雪精灵一族第十七代族长,据他所说,他们这一血脉的初代族长韩城是雪妖和光精灵的混血,因为身为光精灵的父亲丧生于战场所以跟着母亲回了雪妖一族。
身为混血,虽然并没有被雪妖一族排斥,但是韩城始终想要有一番成就所以成年之后就出门游历,回来之后就自称雪精灵独立了出去,还娶了当时雪妖族长的女儿,雪精灵一脉也就此传承了下来。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雪精灵。”李硕珉摊开手掌,虽然生性善良,听韩立叙述的时候也一度心软,但是直觉告诉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本来只是一个种族诞生的简单的故事,但是三千年前早已退位的韩城出了一躺族地,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形容枯槁,还带回了现在正供奉在祠堂的火烛,说那是他们血脉的证明。
开始的时候大家只以为那是雪精灵的血脉之力,但是韩城变得越来越阴晴不定,长达八百年的时间里族里优秀的青年一个接一个的失踪,不止是雪精灵,就连雪妖也是。
不论他们做了多强的防护与巡逻,失踪的人还是不见减少,以至于后来失踪的人变成了雪妖当时的少族长。
毕竟雪精灵只是新诞生的种族罢了,在雪妖一族几位老祖合力探查之下他们才查出来韩城竟然在禁地尝试净化血脉,那些失踪的族人都是被他拿去做实验了。
也是那时候他们才知道韩城厌恶自己混血的身份,为了净化血脉做了不知道多少疯狂的事情,甚至偷取了光精灵特有的血脉阵法,就连那盏火烛,也不是什么雪精灵的血脉,而是光精灵的血脉,是韩城用来实验阵法的引子。
在雪妖老祖的合力攻击之下韩城从族里逃走了,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但是雪精灵一族开始走向了衰弱,族里有天赋的孩子越来越少,他们开始寻找原因,直到一千年前才弄明白是韩城一直在吸取着他们属于光精灵的那份血脉之力,试图让自己体内属于光精灵的血脉压制住雪妖的血脉。
但是他吸取的又不止光精灵的血脉,总是逃脱不了雪妖的血脉之力。
所以这才是他们一族越来越虚弱的原因。
雪精灵不是没有试图找过破局之法,但是在韩城第二次离开族地之后没多久光精灵就灭族了,他们想要寻求帮助也是求助无门,要不是他带回来的象征着光精灵的血脉的火烛始终没有灭,也许他们也早就坚持不住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了。
“净化阵法,光精灵灭族,都对的上,我传承到的记忆里确实是阵法失窃在先,这里强大的防御和隐匿阵法和他们微弱的实力也证明了至少他们在衰弱这部分是没有撒谎的。但是,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夫胜宽仔细回忆了一下韩立所说的细节,然后怀疑的偏了偏脑袋。
李硕珉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啃着自己的手指甲,脑子里乱成一团却始终理不出那根让思路清晰的线头。
“先别想了,别放松警惕,胜宽你今晚辛苦一下收集一下信息,也尝试一下看能不能联络上其他人。”李知勋不知何时变回了人形,他制止住了李硕珉想继续啃指甲的动作,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夫胜宽的肩膀,脸上是令人安心的坚定。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两个出事的。”
——雪妖一族
“怎么样,想好了吗?”白妍在晚饭时间如约而至,她拍了拍手,几个女孩端着盘子鱼贯而入,把晚餐放下之后低着头快速退了出去。
“想好了想好了,但是我们圆佑哥不是个随便的人,怎么样也得培养培养感情吧,不能一上来就结婚的。”金珉奎压住全圆佑的肩膀,意示他认真点别暴露。
“真的?”白妍怀疑的看了一眼金珉奎,又去看依旧看不出喜怒的全圆佑。
“是哦,我们圆佑哥他害羞,不好意思说。”崔瀚率也跟着帮腔。
从一开始就表现得不太聪明的白妍点了点头:“行吧,虽然不知道狐狸精害羞什么,但是我尊重你的意见。”
“很好,达成共识了,那我们吃饭吧。”金珉奎暗自松了口气,乐呵呵的坐下来拿起了筷子,白妍也因为他这幅傻样相信了他没有骗人。
毕竟没有人能傻得那么像真的吧。
“既然要培养感情,那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带你逛逛。”见全圆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白妍提出了邀请。
“可以,不过,两个人单独相处我害羞,能让他们两个跟着吗?”全圆佑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两个兄弟浑身鸡皮疙瘩的话。
“可以,既然你都提要求了,这次我就满足你,但是他们俩不能跟太近。”白妍抱着手点了点头。
“还不吃快点。”全圆佑在桌子底下的脚踹了一下眼里只有晚饭的小狼,金珉奎委屈的瞅了他哥一眼加快了扒饭的速度,生怕晚了一秒就不带他了。
白妍带着全圆佑走在前面,金珉奎和崔瀚率跟在两人身后五步远,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们逃跑,他们身后还跟了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怎么样,找到没有,都转了一圈了,我觉得圆佑哥越来越沉默了,估计快拖不住了。”金珉奎低着头像做贼一样扯了扯崔瀚率的衣袖。
“你想办法让圆佑哥在前面第二个亭子休息一下。”崔瀚率快速回了一句,其实他跟着转一圈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哪一个点才是薄弱的。
“看我的。”金珉奎挑了挑眉,然后直接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哎哟!”
动静大到他摔下去的地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形,前面的全圆佑有种想装作不认识他的冲动,但是想到崔瀚率可能是发现什么了只好配合
“珉奎你怎么样?没事吧?”
“啊,好痛,瀚率快扶我一下,脚好疼啊,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吧。”金珉奎一副要死了的模样,撑着崔瀚率的手臂爬起来,指了指前面的亭子。
“也晚了,要不你们直接回去休息吧。”白妍看着金珉奎,突然觉得留他下来不是个好决定,人看着挺帅的,怎么就不怎么聪明,要是真被哪个族人看上了该不会影响下一代吧。
“那不行少族长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看这个机会你也可以跟圆佑哥在前面那个亭子里坐一下培养感情嘛还有什么比两个人花前月下更能感情升温了。”金珉奎上嘴皮下嘴皮一碰连气也不喘一口,白妍花了两分钟功夫才理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也去坐一下休息一下吧圆圆。”
白妍收回他不聪明的话,挺聪明的。
金珉奎和崔瀚率坐了下来,确定白妍的注意力被全圆佑吸引住了,金珉奎侧着身子挡住了亭子外面两个男人的视线。
“抓紧时间。”
崔瀚率不紧不慢的点点头,在两个人之间留出来的长凳的空位上画出了一个阵法。
——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已经不适合找人和赶路了,崔胜澈招呼几个孩子清出了一片空地生起了篝火。
累了一天的几个人围着篝火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一阵白光吸引了权顺荣的注意力。
“哥!知秀哥!通讯阵!”
听到权顺荣的惊呼闭着眼养神的洪知秀立马睁开眼抬起了手腕凑到了耳边。
“嗞……能听……吗?嗞……秀哥?”
尹净汉靠着树干,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洪知秀那边,没感觉到自己耳边的树干正在往外冒着绿芽。
随着新长出来的小枝丫挠着耳朵的痒意传到尹净汉耳膜里的还有夫胜宽仿佛蒙着一层布而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净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