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伸手抚过他的发顶，就这样揽着他，当他以为沧九旻不会说话时，就听见他小声的问
“父君，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冥夜明白或许他又想起曾经，可每一个人定义的爱并不一样，他的烬儿根本不必要按着他们的路走下去
“烬儿，这世间的爱有许多种，我亦不知如何跟你解释，但爱一个人是温暖，不是负担，若有一份感情让你觉得累觉得痛苦，放手就是”
“是吗？”
“任何一份感情都不是负担，若你从中汲取到温暖与快乐，那便是值得的，若不能，那么这份感情放在你身上的根本不能称之为爱”
这是沧九旻五百年间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从前他总以为感情亦是要交换的，甚至他要付出更多，比如荆兰安或是莹心养大自己便觉得她的背叛要得到宽恕，如今他的父君说，感情只是为了给予快乐与温暖，他不需要还吗？
“烬儿，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我与你父神，又如我们与你，所有的一切都因爱而生，我们付出所有，不过就是想你平安喜乐，从未想过得到什么，爱是给予，而非索求，亦不会因你做了什么改变，只要是你，我们的爱便不会旁落”
他们就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冥夜似乎知道他在困扰什么，又继续开口说下去，这是沧九旻从未听过的话，那他之前为了留住那一点好所做皆是徒劳吗？似乎的确是这样，他忘不了那个雨夜过后当面指责，明明那是他的母亲，他为母亲讨回应有的公道得到的却是所爱之人指责杀戮，他想起那些过往，便觉得心口疼痛不止
“父君……我总觉得这里好疼……”
沧九旻将手放在他的心口处，他说的不止是灭魂钉带给他的痛，还有知晓自己曾经所做皆是虚妄的苦，原来他踽踽百年，终究是没得到过爱，冥夜揽着他依旧往他体内输送神力，或许他该问一问烬儿是否还想承受这一份痛苦，这一场因果是时候该彻底结束，冥夜抱起熟睡的人儿送回龙渊殿，转身便去了灵台，洗髓印依旧被他封印在那里，以他的真神之力结合灵台之上的自然灵蕴借助洗髓印是能凝练出仙髓的
沧九旻醒来没见到冥夜，问过惊灭也没有结果，可他知道冥夜总会在神域之内，也不深究到底去做了什么，何况他也该好好静一静，想想究竟该如何对待他的过去
“父神，我该怎么办？”
自从知晓这棵问心树从何而来，他每日都会用天池水浇灌这棵树，亦会花好多时间就倚在树旁，说些他或者冥夜的事，即使只是些琐碎小事，他也能念叨许久，直到他体力支撑不住睡了过去，其实不管他在这神域中哪里睡着，总会在殿中醒来，那时候冥夜就坐在他身旁，也不知道这次父神能否告诉他些什么？
“尊上，您决定了？”
“他不一样，吾在此间过了不知多久，这棵树种在这里也已经数万年，吾第一次见它生出别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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