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他们刚知晓冥夜与魔神竟是这样关系的时候,那回若非沧洛撞上了从魔域回来的冥夜,他们或许知道的还要再晚些,魔神之名,于三界之中哪里是个好名声呢?虽说那时已经许久未起战事,可冥夜此举未免太过冒险
“世人之言不过是传闻罢了,以讹传讹,有几分人会明了真相,既如此,你我又何必当真?若我只闻传言便妄下论断,岂知哪日不会因此酿成祸端,又有何颜面居这神明之位?诸君且安,冥夜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亦不会因一己之私牵连众生”
说起前事,除了当事之人,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许多事,只能从透露出的一角里窥见,确实如冥夜所说,如今更无权置喙,还是论一论最近的事好了
“小烬儿走了十几日,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十几岁的年纪,在人世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南枝说起或许可借林木之眼看一看,草木灵植,皆是自然之态,不会牵扯轮回,冥夜依旧拒绝了,他怕到时看到什么会按捺不住自己,更何况他早就承诺不会插手,如今若看了岂不是言而无信
说起澹台烬在凡间这几年过得终究不如幼年时痛快,钟离家与澹台氏后辈之中只他一人不同,阿绰的堂叔不满布衣身份,拿了钟离家祖上传给他的那一份资产向皇帝投诚,得了个伯爵,如今家里子侄竟也走上朝堂,只钟离伯父依旧坚守本心,与那一支分了宗,只是哪有几人对拜官封相之事不起心思,阿绰父子这一脉本是族长如今也是权柄下移,家族离析
钟离家暂且不提,他们这样的世家本就会有这样的风险,只说上官家除了皇帝登基那头两年荣宠不断,后来也不得不时常揣度上意,国师与其夫人近些年越发冷淡不合,纵使他大概知晓只是迎合皇帝的意思做了这番姿态,还是牵连到了子女,阿透前年去了灵剑山庄,鲜少有消息传回,其长姐与皇五子定了婚事,年后就是婚期了
“爹爹,你找我何事?”
“烬儿,你可愿去北疆?”
“为什么?”
往日他只说出城,澹台玧都不会答应,这回竟问他去不去北疆?他早已学过史书,不止是这历代的史书,还有澹台家早早传下来的古籍,北疆一向是夷月族的领地,而夷月族正是那位景安王的母族
“爹爹,我和那位景安王究竟有什么渊源?你为何总是提起这些?这次又发生了什么?”
“诚安伯送到皇帝手上的古籍中有我们祖上景国的编史,烬儿,你已学过史书,澹台氏有过许多贤明君王,放在当今,我也不知皇帝会作何想法?”
诚安伯就是钟离家投诚那一支得的封爵,他们两族向来都是一样的,若要躲过自己被追究,钟离家就只能将澹台氏推到前面,更何况钟离氏本非此姓,其王朝败落后那时的族长做主改了族姓,而澹台家传承至今从未变过
“爹爹,那我们若是躲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孩儿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