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叁将披风结结实实地盖在萧桂侨身上,转头便对柳墨道
“杜兄,如今天上下雨,这案子也没办法继续探查下去,不如移步书房,我们二人谈谈。"
柳墨侧身对着于文叁,淡淡道:“于文公子要谈什么在此处谈便是,为何要去书房?”
“一些……关于阁下的事。”
柳墨听到这话冷冷抬眸,警觉地看着面前的人。
柳墨自认为自己的男装扮相很成功,但自己刚到凛霜山庄一日身份就被识破……这说明什么……
于文叁浅笑。
“公子也不必紧张,无非就是身份的事情,在下是只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准确罢了。”
“你想说什么?”柳墨蹙眉,此时她的眼眸中很冷很冷。
“你们……回来了啊……”
萧桂侨此时将双手抬起,伸了个懒腰,又搓搓眼睛。
她注意到身上的披风,闻了闻,上面好闻的檀木香是萧殊身上独有的味道。每次闻到都能让萧桂侨心安。
“表兄,萧大哥醒了吗?”萧桂侨此时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看床上躺着的萧殊,又看向桌前站的于文叁和那杜公子。
“萧大哥可最讨厌别人动他衣裳了,表兄,你这不是害我?”萧桂侨突然的站起,叠好披风。
“是你的话,他不会介意。”于文叁淡淡开口,又将披风接过,缓步走向柜子。
待他放好披风后,对站在原地的柳墨道:“杜公子有请……”
“你你们……要去哪?”萧桂侨有些急,下意识拉住柳墨的衣袖,后注意到自己的行为不太得体才将手松开。
收回手时,她的脸已经红了。
“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照顾好萧大哥便是。”于文叁略过萧桂侨,同柳墨一起走出萧殊寝室。
萧桂侨则很无聊的又坐回桌子旁,扒拉着桌布的流苏。
……
一个阴暗的地方传来女子微弱的喘息声……
她耸起狐狸耳朵,仔细聆听着周边的声音,又缓缓抬起她的眸子。
“南暨毒藤,燕渊!你这个混蛋!”女子从床上坐起,手脚上戴着手铐脚镣,本来华丽的丝织长裙被揉搓的不像样。
而在她眸子中盯的,正是另一双邪异的眸子。他那深蓝色的眼眸中很冷,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冷,但在这其中,却又一丝笑意。
他的声音凉薄而低柔:“小狐狸,你在我这,睡了倒是挺久。”
琉璃看着身上的镣铐,自嘲一般:“对啊,谁能在大名鼎鼎的燕渊这睡上两个月呢?我还真是荣幸之至!”
燕渊起身,那眼眸看向狭小的窗外。
“小狐狸,咱俩可是旧交了,你帮我个忙,我就放了你可好?”
“旧交?众人都说南暨毒藤性情薄凉,还有旧交?”
“再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琉璃向前扯了扯身上的链子,那链子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在这阴暗的房间中更明显。
“小狐狸,你不知道吧,宋婧涵已经到辽源府了。”
燕渊翘起嘴角,微微扬起下巴,向着窗外要落山的夕阳望去。
琉璃一怔。
“你说什么?她已经到辽源府了?”
“这么说?你是把我去追杀你的假消息放出去了?”
“小狐狸,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你行踪的假消息?明明就是真正的消息啊!”
燕渊偏过头,眯着眸子看向坐在榻上的小姑娘,邪魅地笑了笑。
“要怪只能能怪皇麟族的人太弱!那苏嫦长老的人手莫名其妙的被我换掉她还没发觉,不是太弱是什么?”
燕渊得意的笑了笑。
琉璃听他这话,心中倒是开始担心起来。
自己失踪是真,但那行踪是假的,假的行踪传到长老手中,长老自是认为那情报是真的,定会让柳墨去寻自己。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那自己假的行踪上所有的停驻点都是南暨毒藤安排的交接点。
既然南暨毒藤的野心是北国皇位,那么一定需要足够的兵力,二而这兵力自然不会是普通的鱼肉百姓,而是江湖五大门派!
虽然不知道南暨毒藤要门派之间交接的是什么,但绝对是非常重要且保密的东西。
琉璃深知宋婧涵是徽炙族余下的族人,熟悉蛊术。若是南暨毒藤让宋婧涵去做这件事,那么必然是涉及到下蛊的。
她不禁攥紧拳头,那射进的阳光打在她的眸子上,映下细碎的倒影,她的眸子也如一潭死水一般,越来越阴沉。
“燕渊……你……想干什么?”
她平静的语气让燕渊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小狐狸,看在你我是旧交的份上我可以和你透露一点。”
燕渊的眸子垂下,头慢慢贴近琉璃的狐狸耳朵。
“血玉……”
琉璃身子向后一仰,那好看的丹凤眼中已经有了血丝。
“你……你……血玉是你能拿到的?那血玉可是白宿郑的遗物,现在物处何处还不知,你这么大肆派人寻找……不怕……”
燕渊从榻上起来拍了拍双手,慵懒随性地抬起眼眸看向前方的小姑娘,看的琉璃心中发毛。
“我做事有我的分寸,这血玉虽然是白宿郑的东西,但并非遗物。它的价值你作为狐族自然也是知晓的,开启血玉,需要的是五枚玉牌,当年白宿郑亲自分发给各个好友,不过好友逝世后将玉藏在北国各个地方。
五枚玉牌分别是金水木火土……这五枚玉牌我已经找到三枚,并且都刻上了我的花纹,分别交到了南青书家 烛火山庄和宋婧涵手中。
但是呢,那只能怪南青书家和烛火山庄的人太傻,竟然将那两枚玉牌落到了柳墨手中。迫不得已,我才让宋婧涵去拿回来的,而且……第四枚玉佩就在辽源府……”
琉璃轻笑,又得鄙夷地看向燕渊。
“你放心,宋婧涵抢不回那两枚玉佩的,而且第四枚玉佩她也拿不到。”
燕渊一愣,怔怔的看向琉璃,原本得意的神情已经消失,眉也蹙起。
“你为何作此猜想?”
琉璃嘲笑一般:“如果我没猜错,那第四枚玉佩当是刻有土的,那那枚玉佩当是被封在整块玉中,若是有人要藏玉?你想他们会藏到哪?定然是矿洞!你想想,辽源府盛产萤石,那一块玉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辽源府的矿洞,不引人注目?说不准,那玉佩早就被人抢走了。”
燕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再次抬眸看向琉璃,琉璃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可有办法夺回玉牌?”燕渊靠近琉璃问道。
“我为何要告诉你?我又不是你这边的人。我的追求只是保证皇麟族的平安并且灭了狐族,你的事情,我管不到!”
“你是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燕渊的眼眸突然垂下,一只大手突然紧握在琉璃纤细的脖子上,琉璃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喉咙被压地痛。
琉璃虽然上千岁,但外表一直保持着小孩七岁时的扮相,脖子自然纤细,南暨毒藤一手便可以握住。
琉璃带着手铐的手死死抓住燕渊的大手,即使已经呼吸困难但她还是嘲笑的道:
“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到时候……你失去……了我这个……人……人质,如何……完成……你的计划?”
燕渊听后将手慢慢松开,琉璃被甩到榻上,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可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