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这次解雨臣请来的，同样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听他这么说也没生气，反而劝吴祈事在人为，病忌讳医。

虽然知道老人出现在这里，解雨臣不知道许了多少好处，但他态度这样好，吴祈也不好意思拒绝下去。

两人唠了两句家常，老人就上手把脉了。

吴祈和解雨臣就眼睁睁看着老人脸上慈祥随和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睛也低垂了下来。

他把完脉没说什么，又让吴祈换了只手继续。

“你……今年多大了？”

老人眉头紧皱，抬头看向吴祈问道。

“二十三。”

老人又让他换了次手，脸上的神情也越发严肃。

“大夫，他的病怎么样？”

老人长久地沉默着，没有理会解雨臣的问话。

都说不怕西医笑眯眯，就怕中医眉眼低。

虽然大夫这样的神情，解雨臣已经看过许多次了，从年少到现在，吴祈的身体基本是西医查不出，中医不会治，可新生的希望再次破灭，还是会难受。

“不应该啊……”

老大夫没回答他，只是喃喃自语。

吴祈也不知道他是想说自己不应该活到这个岁数，还是这病不应该这么严重，亦或者是其他的意思。

老大夫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又把了次脉，随后翻看起了自己带来的两本医术。

来之前，解雨臣就和他说过些病症，也说了这些年求医的经历。他还敢来试试，一方面是基于自己的经验丰富，同时也是做了些准备。

老人年纪大了，看医书的速度却很快，十几分钟就翻完了手上的书。

“请我来时，曾说有一本医圣手书，不知可否一阅。”

解雨臣迟疑了一下，吴祈这才知道这位老先生出山的条件，怕不就是这本书了。

“老夫也不是想趁机一阅宝物之人，只是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像小公子这般奇怪的脉，想着既是医圣手书，说不定会有所记载。”

“我并非怀疑老先生人品，只是那手书年代久远，虽保存尚且完好可上面的字……”

听他这么说，老人的神色才放松了一些。

“无碍。”

解雨臣吩咐下人将手书拿了出来，老人戴上手套翻看起来。

虽然医书保存完好，解雨臣也做了相关处理，可老人看起来也比之前费劲。

老人看了很久，吴祈两人也等了很久。

虽然他觉得自己是治不好了，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也渐渐昏暗，眼看那本书已经被看了大半，吴祈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样的情况，可每一次被宣布无药可救时，他都控制不住地失落。

吴祈这会儿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处隐隐作痛，可还是默不作声，等待着这一次宣判。

“小公子麻烦手再伸出来一下，两只手都要。”

老人停下了翻书的动作，在那一页又细细读了两遍，这才抬起头来对吴祈说。

吴祈心脏控制不住地快速跳动起来，伸出了手。

老人把了次脉，再次读了遍书，神情终于恢复了最初的慈祥随和。

“恭喜，有救了。”

吴祈只觉得松了口气，随后便控制不住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