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肖宇梁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后他拿起床上的手机,打开了微博。
发梢上的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他用手指抹去,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了几下,他首先点开自己的账号主页,再去自己超话签了个到——他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他主要,是想看看别人。
他让头发自然风干,自己坐在洁白的大床上,搜索张起灵。小哥不管是去盗墓,还是去当演员,或是其他的什么工作,其实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吧,肖宇梁这么想着,毕竟小哥就是小哥,什么都不能改变他。
张起灵的演技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凡是看过盗墓笔记的人都知道。活的久了,什么样的人都见到过,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无论是丑恶还是美好,张起灵都见得多了,模仿他们,演绎他们,在时间的沉淀下,也就显得没那么困难。混乱的时间中来回穿梭,肖宇梁有时候也搞不清自己的年龄该怎么算了。
张起灵的微博内容非常简单,肖宇梁看着看着甚至以为张起灵没有微博,而这个号是他助理或者工作室所开的,之前吴邪有告诉他张起灵工作室的情况。b站的景象就截然不同了,粉丝们为爱发电,影视剧的剪辑,花絮的剪辑,采访、直播……他点开其中一个视频,刚开始播放就被弹幕糊住了内容。
哇哦,大张哥排面。他关闭弹幕,看到屏幕里张起灵的脸。
果然小哥的脸比自己要好看的多,他想。静静地看张起灵接受采访,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之后他又去看了吴邪的账号,除了照片和偶尔发的建筑设计草稿,还有了意外的发现,顺藤摸瓜过去得知黑瞎子竟然在国外组建了乐队,虽然已经解散且黑瞎子去年已经回国定居,他和张起灵一样,粉丝都是千万计的。他也能在黑瞎子的主页中发现解雨臣的身影。但更多的生活照,都在王胖子的账号主页中,胖子的主页海纳百川,甚至也有黎簇、苏万和杨好。
大家都过上了截然不同的生活。
他关掉手机,拿起床头的剧本,纸张的尖角由于多次翻阅而卷起,里边还有一些批注。
小笔记的拍摄快结束了,这个地方的戏份拍完,就是去横店,杀青后直播、采访、拍杂志……他现在感觉身体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轻松地多,他有信心把这些之后的事情有条不紊地处理好,继续他的生活。
就这么生活着吧,每年健康开心、不受伤,这不就是他的愿望吗?
[肖宇梁,1995年1月23日出生于甘肃省天水市,中国内地……]此外还有一页的介绍,张起灵看着这些文字,还有肖宇梁的照片,这个名字搜索的结果终于不是一片空白了。
所有人都在这个世界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一天一天地生活着,虽说惬意,但内心深处的一根弦从来没有放松过,12年被卷入九门恩怨,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九门中有一批人凭空消失了。
如果只是失踪,那还有迹可循,但事实并不是这样,那批人所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的存在,除了像张起灵这样的穿越者。
这种事情很难查到,从那时开始这样的事情他们身边也只不过又发生了一次而已,他们试图调查过,但一无所获,除了张起灵恢复记忆时那段不属于他记忆的画面,但这两者并不能联系起来。他们边生活边寻找真相,就像他们寻找肖宇梁那样,他们等待。
思绪收回,他起身走出房间。
楼下大厅,吴邪和王胖子泡着脚,在看视频,目不转睛时而赞叹几句。
“真厉害啊。”“是啊。”他们看张起灵端着个盆来,主动让了让位置,将热水瓶放在张起灵旁边。
“小哥,一起看吗?看百度宇梁是学舞蹈专业的,我们找到了一个他的舞蹈视频。”吴邪将手机往张起灵这边靠了靠,泡脚的时候闲来无事,张起灵一般是发呆或睡觉,现在他们三人正在看肖宇梁15岁的参赛舞蹈《那场雪》,这个视频吴邪找了挺久的,他点了从头播放。
虽然画质感人,但他们能看见少年纤细的身体,一身雪白和那把鲜红的纸伞,每一个动作都能看出他曾经的努力,这是他们没见过的,年少时的肖宇梁。
“听网友说他好像才学了三年。”吴邪支着下巴,说道,“像我这样的,三十年都不一定。”他还惦记着黑瞎子教他时说他只能练练眼睫毛神功,自己的身手到现在这似乎就是天花板了。
少年的舞蹈很美,张起灵对美的事物没有抵抗力,张家没有对他进行这方面的训练,每次面对美的事物,他的心情波动就比平时要大得多,无意识地,嘴角微微勾起。
视频不长,等播放结束,三人还盯着屏幕,吴邪首先动作,用毛巾擦脚后穿拖鞋端着盆离开,其次是王胖子,他们最初一边泡脚一边找视频,泡得脚都起皱发白了。
张起灵的手机不在身边,最开始拿到手机的那几年他总是把手机忘在各个地方,后来吴邪不得不买一个挂脖式手机壳将手机挂在张起灵的脖子上,因为他有一次将手机忘在饭店被人拿走了,费了许多功夫才找回来,之后张起灵就再也没把手机弄丢过。
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着外面的蝉声,夜间凉爽的风总是在室外徘徊,室内显得闷热。
“宇梁,”曾舜晞刚结束他的戏份,拿着水杯走到肖宇梁旁边,“辛苦了。”朋友间的相互问候,小笔记的拍摄实在不易,剧组间都是用这句话彼此问候。
“你也辛苦了。”肖宇梁微笑,他正在大电扇前吹风,挪了挪位置,曾舜晞在他旁边坐下,他们明天要离开杭州去横店了。这几天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有一次肖宇梁拍摄完发现张起灵竟在一旁看着他,在本尊面前表演多少感觉有点奇怪,他凑过去问张起灵自己表现的怎么样。
张起灵见肖宇梁来,将手边没开过的矿泉水给他,肖宇梁已经一上午没有喝过水了,道了声谢后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一半。
“小哥,你那时候夏天穿这身衣服不会热吗?”他问张起灵,戴上兜帽跟大棚似的,他摘下帽子,他不怎么容易出汗,只不过穿着有些闷。
“墓里的温度比较低,不热。”张起灵回答说,“你演得很好。”
“真的吗?”肖宇梁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谢谢。”
“你跟张起灵老师是朋友吗?”曾舜晞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他问肖宇梁,“第一次在这儿看见他的时候我以为是你,我还上去搭话了,结局很尴尬。”
“没有那么像吧?”肖宇梁看着他有些怀疑人生的样子,问道,“他的朋友都能分得清楚的。”
“你们俩站一起的时候是能分出来的,但问题是你们俩中的一个单独站在我面前,我就分不出来,”曾舜晞比划了一下,似乎很新奇,“我都是在荧幕里看见他,以为没有那么像。”“他比我好看。”肖宇梁接话。
“我说不上来,你们俩都挺帅的。”曾舜晞耸肩,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电扇吹来的风让他们俩的头发往一边倒。“你也很帅。”肖宇梁礼尚往来,曾舜晞笑了笑。
“这点可能会成为今后采访的噱头,有些采访是这样的,不问正经事。”他想起了什么,提醒似的拍了拍肖宇梁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也是,他们总会用这种方法来吸引热度,肖宇梁苦笑,虽然是在边缘,但他毕竟是在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