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落层层叠叠的水雾重影,疯狂翻涌的流动体镶嵌。
我感觉有东西正在跳跃,游走,斑驳,参差不齐。
噫?
为什么每次焦距都是特别模糊不清?
好怪呀,一闪一闪的,我的手指上长星星了吗?
……
嗯?
明晃晃的光源极力地聚合成一个点,就好像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切点,不得不描述它很平整,犹如菜畦一样,但又像绿油油的麦垄,一行一行的。
“其实,从筮占上来看,我就已经明显算到我命中注定会再次遇到你,只是你不记得我们的曾经了,更别提记起我。但唯一值得庆祝的是,铜钱演卦的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额,好像是起风了,只能说它很邪恶,知道我的存在一直是个祸患。
该结束的早就结束了
枯黄的叶在瘦弱的枝干上摇摇欲坠,双指指腹反复碾压绚烂多彩的花蕊,慢慢在手上摊平褶皱的花瓣,红嫩的小嘴轻轻一吹,细碎的花瓣犹如星星点点,一瞬间散入一片灰蒙蒙中,黑暗再次笼罩整片天空,整块大地。
“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从小就认识,只是你与我掷出的点数不同。”
对不起,真的,
——起风了。
风肆虐地将枯叶吹得缓缓飘落,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空气时不时弥漫着奇特的味道,泛黄的光让我有些看不清眼前陌生人的脸。
说实话,夜深了,真的有点冷。
我抖了抖衣角,轻轻地将我的手指全部蜷缩进去, 又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我很惊讶,我不知道和对面的陌生男人在说些什么,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和神态,我的脸上只能一直拥有自己心中没有的情绪。
我在和他聊什么?
所以,一切。
——真的十分诡异。
So,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可能我只有意识,但没有掌控权。
月有阴晴圆缺,就像男人阴晴不定的脸,细碎的光照得他的眼窝真的好深邃啊,老得像一个年轻人。
不得不说,看的我都有一点点别扭了,就犹如组装零件一样。
万物有灵,脸上密密麻麻的小刀口,止不住的让我陷入莫名其妙的遐想。
……他老了,还比我还快耶,这真的很让我难评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刀口的原因
嗯?我好像认识他,在很久很久以前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再见到你,只是不敢相信你一直就在我身边,甚至更近,就像我的妻子一样,我爱你,我找你找了很久……”
呃……
不对,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有问题,而我没有。
what?所以,为什么我会感觉特别失落?难过?
明明说着我梦寐以求想听到的情话,我为什么会感觉头皮发麻,喉咙上升的发热状态让我止不住的想呕吐,很恶心话语使劲拉拽着我最后一根紧绷的弦,像是要把我心脏给绞碎了一样。
躲不过,逃不掉。
不对,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情话,为什么我会理所当然的认为?
怪异的举动,奇特的距离。
“我知道了,所以你认为我该怎么办才算回应你的一片痴心?”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想象着另一种奇怪的场景,夺舍?我似乎已经夺得了身体的主动权了
难不成我真的成功了
我缓缓抬起手轻轻拍着他肩膀,我以为这个身体会心脏狂跳,或者心跳漏半拍,像只受惊的小鹿乱撞。
但都没有,我好平静,身体好平静,平静得像一块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一样。
??我昏昏沉沉的大脑还来不及运转,视网膜呈现的画面却让我惊奇地发现他和我穿着喜服,也仅仅只是穿着死气沉沉的喜服了。
“不管你是夏暮希,还是清宫千叶,我们始终不是士与将军,我们是敌人,并不代表我可以一直用所谓的爱来感化你对我的敌意。”
哦~
我懂了,该我表演了
“你认为我对你有敌意,我是你的敌人是吗?”
听到他这么描述,我有些啼笑皆非。
严肃,庄重
哈
?好奇妙的感觉,他像是一个主角一样,靠我很近,但却离我很远,这种距离是我无法估量的。
“你想干什么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我纤细的手指不知疲惫地反复的碾碎染红的花,指纹上有淡淡的痕迹也有些力不从心。
胃液不断的翻滚,心里的不耐烦更加增添了几许。
呵呵,这种逢场作戏的表演真的令人很窒息,有些人就是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认为自己获得了一项技能。
浑身颤抖已经暴露了我的习性,我装不下去了,可是为什么还让我像个机器一样回应他,难道我应该这么做吗?
no,向他表示,我甚至都不需要。
这是我的选择,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哦~你是永远也逃不出这个限制,因为你本来就属于这里,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一对,本来就是我的所有物,是我赋予了你鲜活的血液,是我让你拥有了选择权,学会模仿,甚至让你能产生自我意识”
白花花的烛光照亮了我的眼,让我看清了他皎洁月光下虚伪的伪装,我就是一个计量容器,而他就像一个吸血鬼一样,疯狂的从我的身体吮吸血液,又不将我吸成人干,总是将我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表演所谓深情款款的话剧。
这不是小丑行为,相反,这只是一种表达。
为什么呢?
呵呵哒
所有筹码都是他的,包括这千变万化。
我只是一个被定义的对象,也仅仅只是被定格在某个画面与角落,包括华丽的外表永远掩饰不了真实的不羁。
在他的面前,我显得格格不入。
有些人都和我一样,相似却又延伸着另一种定义,显然过程不一样。
但说实话,他们只是被赋予的使命不一样。
比血液流动速度更快的东西在我身上蔓延。
痛,疼
我的头好痛啊,我全身止不住的抽搐,抖动程度已经是我准确表述的。
环境,动作
眼中只闪烁着迷乱的灯光,光影交织的奢华。
我再也跟不下周围的一切的变化了,不管是灵魂还是肉身。
暗色简约的装修风格,却格格不入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用鲜红玫瑰汁晕染的蜘蛛网,它似乎在滴血,向着另一个灰蒙蒙的方向延伸。
就像是老鼠尿水的恶臭,喧哗繁闹的呐喊声,又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公,让心情大畅,更像是残政的暴乱,陋习的发扬光大,只能说不断的恶性循环,笼罩着迷失在碎片化图像拼凑的幻境中。
清冷无人问津的宅子,汽车的尾气,悠扬的鸣笛声,合家欢乐的笑声,空地寂静的虫叫,带着香草清芬又混泥土的空气,蔚蓝的天空,美丽绚烂的彩虹,决疣溃痈的木头,成群结队的蛆虫,完备的医疗设施,被困在院子里无法逃脱的灵魂……
就犹如一场错乱的老电影放映,画面混乱而又荒诞。明明很笔直的一棵老树,但却又长得歪歪扭扭的。
怪诞生物在亮堂堂却又黑漆漆的光线下扭曲游荡,明明浮现出很慈祥的笑,却突然变得十分恐怖。
轻敲幻想的门扉,漫步于星河之畔,却又放大某个奇异的深洞。
这是一种被语言和时间都定格的世界,而眼前的一切都是一种限制。
至于为什么这么形容,我还没有想出来,但我确实描述的不是特别准确。
“我这是在哪里呀?”一切都变得好快好快,高速运转的脑子好乱啊,苍老与灰白就犹如打上时代的标签一样,让我有些许看不清自己的脚趾,我的手指好像从五根变成了四根,我的耳朵只会传来奇怪的声响,好蹩脚的组合。
我听不清声音了,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更搞不懂四周发生了什么。
我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得更厉害,我就像个从垃圾堆里面逃出来的异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个不起眼的怪物,看不懂什么是好,什么是最好,什么是更好。
为什么喜欢将我丢进泥潭,又把我捧上天堂,再把我放进地狱,反反复复,来来回回,难道我是真的需要什么吗?
我真的好脏啊,为什么把我定格再这么诙谐的地方?
难道
——我是标本,而且仅仅只属于某个时空
……
对,也许只有睡觉才能让我看起来比较正常,睡着了,我就动不了了。
“如果你睡不着呢?”
清脆的声音狠狠的在我心头捏了一把,我听过后好像很紧张,额头的细汗越来越密,十分局促不安,大脑好像释放出了许多的神经递质,这是我的本能反应。
这个声音我听过,我喜欢过无数遍,做梦都在无时无刻想着。
因为,他能让我产生大量的内啡肽。
“你能帮帮我吗?”
惊愕的表情配上细密的汗珠,说实话,我还挺着急的,毕竟还有人等着我去救,可我就因走的太急,脚底踩空了,一只脚踏在坑里面被卡住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都不知所措了。
怎么办?死马当活马医,哈哈
看到他扬起的笑脸,我十分感到抱歉,又和上一次一样,应该是去同一个地方吧,但我又找不到路了。
这次我变了,换了另一个漂亮的皮囊,身材比以前更加完美,变成了世人眼中所谓的气质高雅、温婉动人的少女,可以说变成了笑容堆积最多的人类,他应该认不出我是他以前挚友。
“好,去哪?”
他十分礼貌的把我卡着的脚轻轻放下,一只手把我扶住,将我从台阶上慢慢拖上去。
说实话,看着我的手不断冒出的血液,那种颜色,感觉我的身体变得更加兴奋了。
我悄悄地把眉头皱成一团。
呵,又是这该死的设定,模糊的脸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尽显平和。
可惜了,他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这样是很容易受伤的。
果然,他还是把我认成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就像我和他不曾见面一样,就像我和他不可能发生什么一样。毕竟我的这张脸太陌生了,包括我也换了另一个性别,这东西是很难想象的。
静静的,碎碎的,脆脆的。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应到,你能背着我找那个地方吗?”
虽然我有一点点小失望,但这不影响,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再次见到他了。
“嗯”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怎么爱说话。明明以前我已经是一个很高冷的人,其实更确切的来说就是很讨厌说话,结果在他的旁边,显得更加活泼了。
“你喜欢北京吗?”
“嗯”
“那你肯定对北京非常了解吧?”
“嗯”
“你是不是很喜欢一些北京的传统工艺和一些特色小吃?”
“嗯”
“那你是北京人吗?”
……
“不是,贵州人”
“那好巧,我也是贵州人,要不然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也方便我去找你玩”
“嗯”
“那你电话多少呀?”
……
“十六年了,你这次还要去一巩吗?”
他不紧不慢地冒出这一句让我真的有些措手不及,虽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却重重的在我的心里敲响鼓。
他…
!!!
他竟然记得,难道他认出我了?可是为什么不揭穿我,而且我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为什么他会认出是我?
嗯,也有可能他不认识我,只是猜,只不过为什么猜的是我?
“我不知道”
“嗯”
很明显,我们之间沉默了。不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而是他已经看穿了我的伪装,我们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进行沟通了,就像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一样。
【回忆中】
“你好,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嗯?”
“我找不到路了”
“嗯”
“这个地方周围全是细密的水珠,却看不到有水的身影,看起来雾蒙蒙的,然后穿过一个阶梯,就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楼梯间,里面没有灯,然后在里面还有另一个转角,来到另一个转角,就会发现一个柜子上面放着一个碗,我还能清晰的在上面看到红蜡烛光,反正那个地方的味道特别好闻,当时我是不小心被人山人海给挤出来的,我听说还有其他入口能够进去……”
不对,我不在他背上,他已经慢慢消失了,他去哪里了呀?
答应我的,竟然到达了一巩门口就不在了
他,是不是被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