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看见孟无常转身离开时并不生气,反而还很开心,因为孟无常最起码回应他了。
而且奈何听了顾倚玉的话并没有生气,这个行为是在顾倚玉意料之内的,但顾倚玉没想到的是,奈何他接着问道:“无常他病的很严重吗?我是不是不该让他喝酒?他吃过药了吗?”
奈何说着说着就站起来了,话刚说完,奈何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和孟无常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就连所谓的藕断丝连也不复存在。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话,最好的词莫过于干干净净了。
奈何腿一软,跌坐在座位上。手无意识的扇了扇空气,否定了他前面所说的话。
奈何喝了一口酒,对顾倚玉说道:“抱歉啊,刚刚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也请不要去和无常说,方才是我太过激动,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奈何自嘲的笑了笑,为自己满上一杯酒,对着顾倚玉一干而尽。
顾倚玉看的真真切切,奈何的眼眶红了起来,眼角好像有滴泪水淌了下来。
是滚烫的,但是再也无法打动那个人的心了。
像破碎了的镜子,不再重圆。
出了鬼王府孟无常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可是又有点难受。
因为酒这种东西,对孟无常来说,不喝酒就绝对不去找酒喝,喝了就要喝个痛快,所以刚刚的那一小杯酒完全没喝尽兴,反而还勾起了他喝酒的欲望。
可是顾倚玉不在,小团子不能喝酒,那还能找谁喝呢?
回无常堂的路上,孟无常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想了很久了,突然他想起了一个小朋友——小月老,月然。
燕然所住的姻缘堂在无常堂后面,孟无常翻个墙就到了。
孟无常拎了几壶酒,走到了后院了墙前,纵身一跳,单手撑住墙头,翻了过去。
红绫乘风扬起,酒壶叮叮当当的碰撞声,还有翻墙少年嘴角的一抹笑意。
孟无常自墙头一跃而下,待站稳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奈何说孟无常不适合穿红衣是有道理的,因为孟无常根本压不住。
孟无常本质属于那种冷冷清清的少年,根本不适合红衣这种张狂的颜色。
每个遇见孟无常的人都知道,“白衣无常”这个称号不是随便叫的。
这个颜色就是天生为他而生的。不是朴素的白,是宛若上仙的清冷。
姻缘堂前的空地上也有一棵桃树,但和无常堂的用法不一样,无常堂的桃树是用来酿孟婆汤的,而姻缘堂的桃树是用来挂红线的。
今夜月色正好,微风在桃树间漫无目的的闲游,红线随着桃树的枝头洋洋洒洒的在空中摇晃。
有花、有月、有酒、有美人。
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月然正在堂内批阅公文,听见有动静抬头一看,孟无常逆光站立在堂口笑吟吟的看着燕然,晃了晃手里的酒,表明了来意。月然看见了也不急,把手里的公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在末尾落下了“月然”的二字,然后将桌上的公文一合,整理好笔墨,才抬起头问孟无常道:
“你怎么来了啊?你不是和玉哥哥他们去参加酒宴了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啊?”
听声音是稚嫩的小孩子,可人人皆知,月老月然已经活了两千年了。加个小字不过是戏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