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的早晨,意外地飘了些小雪,不知落在谁家的玻璃窗上,结成冰霜,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在略微升高的温度中融成水滴,顺势滑下。
宋亚轩一如往常地和宋简单一起去学校,聊天的话题却少了许多,站在走廊转角目送她踏进教室,嘴角的笑容便涣散,转身偷跑出学校。
他一连翘了整个星期的课。
每天近十个小时的体力活算不上轻松,虽然宋亚轩生的高挑,体力也不算差,可在那些工龄长些的工人面前还是要逊色许多,更无经验可谈,在很多时候只能使用蛮力。
为了自己的工作量不被其他人比下去,他只能更加卖力地去拉更多的建筑材料,只是为了那几块工钱。
他想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
可分外卖力的工作,换来的只是工地上那些老油条的嘲笑,和满身伤痕累累,短短几天,他总觉得自己的腰背上染了伤,脚腕处曾经的旧伤也总隐隐作痛。
每天晚上对着镜子,都能看见肩上、腿上、胳膊上,无处不是或轻或重的擦伤,好不容易等结了痂,又很快被再次磨破,血渍染红了破烂的衣服,他也总逼迫自己咬牙坚持下来。
他这幅拼了命的模样起先是让共事的人刮目相看,可几天后,他们就对他孤傲的个性嗤之以鼻,常常光明正大地议论他的名字,骂他蠢,难听的话总能传进宋亚轩的耳朵里。
他性子暴躁,偏偏能在这种侮辱和挑衅之下沉住气来,置之不理,只自顾自地工作着。
收工后,把外套裹起,随意整理了一下凌乱而布满灰尘的头发,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偷偷回到学校。
那些疼痛与屈辱,他只字不提。
他以为他可以在工地上坚持到寒假结束,却不曾想意外更快一步来临。
那天他完成了工作,清点着那一叠皱巴巴的钞票,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反复数了几遍,依旧是觉得数目不对。
宋亚轩“大哥,这个数是不是少了啊?”
挺着啤酒肚的男人不耐烦地夺过他手上那叠薄薄的纸币,沾了沾口水数着。
“五十,少了吗?”
宋亚轩“以前都是七十。”
“你自己看看你干了多少活,怎么好意思要钱?”
“就是啊小伙子,撒尿撒的准吗,就跑到工地上来跟我抢活儿干,要不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啊!”
“真以为自己是个学生就可以瞧不起我们啊?读那点破书有毛线用啊。”
不知怎的,围过来的工人越来越多,他们脸上衣服上都是脏兮兮的尘土,顺着包工头的话就开始往下接,语气中透露着烦躁和鄙夷,似乎要将这些天对宋亚轩的所有不满都倾吐出来。
他们的语言不大中听,宋亚轩本就连着遭受了很久的不公平对待,在这晚的这些矛盾之下,心里憋了许久的怒火终于被点燃。
一气之下,他抡起拳头就向人群中笑得最欢的那个人挥去,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摁倒在地,手肘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他的腹部。
若不是其他人把宋亚轩拉开,或许他的理智会彻底丧失。
//
(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