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真源闭着眼，通过玉坠感受着密室里的变化。
他听见贺峻霖的声音。
“可是主人，我如今，也算是一只大妖了。”
“如果直接吞噬我的妖丹，你会爆体而亡的。”
“方法只有一种，我只怕你不愿。”
“我虽心生窃喜，但我知你不愿。”
“我愿意。”
密室内一片安静，良久之后才又响起兔子精的声音。
“你，你说什么？”
她受了伤，此时应该没有多余的气力了。
张真源原本就只打算，让他们要么只活一个，要么一起死去。
想不到顾陌陌的决心，比他想象的要大些。
所以，按照合欢派的秘籍，他们会……
张真源握紧了掌心温润的玉坠。
就在他想要继续感应玉坠的时候，发现感应中断了。
也好，这事在旁边看着的话，也不大好。
他无欲无求，没那个爱好。
张真源.吞了这枚妖丹，灵力该更上一层楼了。
他计算好了，贺峻霖不过百余年的妖，就算顾陌陌将他的妖丹全部消化，也没有破开阵法的能力。
……
密室内，得了应允的贺峻霖，晃晃悠悠地坐起身。
角落里是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玉坠。
他的手笔。
而此时，另一个人失血过多，已经要合眼了。
贺峻霖咬咬牙。
贺峻霖.主人……我会尽量快，地救你。
贺峻霖.主人，我爱你，主人。
只有这一个法子，兔子精的心激动的同时又有几分悲哀。
终于可以得到主人了，只是这次过后，便再也不能见到他。
他要死了。
他抬起手，爱怜地拂过半昏半醒之人苍白的脸庞。
贺峻霖.主人，不要恨我，不要忘记我。
贺峻霖.我将为你献身，成为你重回剑道巅峰的一颗有力的垫脚石。
贺峻霖.不论是从前还是将来，我一直是你最忠诚的追随者。
他将脸与她的脸贴在一起，两个重伤之人，体温都偏低。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张真源随时会发现这里。
心有余而力不足，拖着重伤的身躯，带着腥甜的血气，他慢慢地，靠近她，触碰她。
……
……【删】
……【减】
……
他只遗憾地留下了一句，不要忘记我，便消散于她的怀抱中。
顾陌陌的体内充满了力量。
手上稍稍一使劲便震碎了灵力枷锁，脚下的阵纹在空气中燃烧殆尽。
她迅速穿戴整齐，举剑破开了石门。
碎石飞溅，尘土飞扬之际，她回头看了一眼。
密室内大量细小的颗粒如同雪花，慢慢消散。
顾陌陌伸出手，这些雪花般的白光点汇聚到了她的手中。
是他的神识碎片。
她将它们珍藏在乾坤袋中。
……
张真源不会料到，贺峻霖不是普通的兔子精。
他是吃了仙草才化成人形。
绛珠仙草灵力丰富，但克制妖族，只对人修大补。
在贺峻霖身上只显出了百年修为，在顾陌陌身上可不一定。
妖丹还未完全消化，与他对上总归不利，顾陌陌御剑飞上天空之时，发现了墓园那棵巨大的梨花树。
以她如今的修为，已经能够一眼辨认，那是张真源的本体。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随手丢了个火折子下去，消失在谷底。
墓园内顷刻间燃起大火。
白衣男人的身影慢慢浮现，挥了挥衣袖，大火熄灭，树干焦了一层皮。
白袍的边边有些蜷曲了。
张真源.真是个不孝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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