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街，灯火如昼。
虽还没到真正的灯会日，空气中也已经弥漫着浓烈的节日气息，其乐融融，人间烟火的气息令人心情也一同明朗起来。
看着身边人露出了笑脸，肖齐玦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
喜欢就好。
肖齐玦想，一路上异彩纷呈，他一点也无心观赏，眼底只容下一人。
只可惜那人眼底却不尽是他。
“诶，公子，小姐，一看你们就是一对壁人啊，要不要买个面具逗乐？”
途径的小摊摊主热情而开朗，轻羽看着摊位上琳琅满目，款式多样的面具，驻了足。
“哎，您看看，远远瞧着您们就般配，我这儿有很多正是一对儿的面具呢。”
摊主捋了捋袖子，面上笑容洋溢，手指着都是成套面具的那一块儿努力推销。
轻羽眸光未动，只着眼盯着自己手上的那几个，目不转睛的，看着甚是喜爱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摊主在说些什么。
肖齐玦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小姑娘感兴趣的话他便也停下脚步。
“我夫人看上的这几个，都包起来吧。”
似乎是为了回应摊主一开始壁人的称呼，肖齐玦着重音咬了夫人二字。
“哎，好嘞，都给您包好！”
摊主笑得脸如开花，冲着轻羽恭敬抬手：“夫人您看看喜欢的话可以先挑个戴着，其余的小的都给您装着，您看怎么样？”
轻羽点点头应了，随手拿了个面颊纹着红纹饰的小兔面具在手上。
摊主看着那面具，眼珠子骨碌一转，似是不经意道：“巧了不是，夫人挑的那个可是一双的。”
从桌下拿出一个虎模样，同样面颊上用朱红颜料纹图样的面具。
“虎兔吉祥呢，老爷要不要一起买了正好凑做一对？图个吉利,寓意夫妻恩爱永不离。”
夫妻恩爱永不离。
肖齐玦眸光微动，神色柔和下来。
“嗯，买下吧。”
“得嘞！”
又成功卖出一个，摊主笑得见牙不见眼，麻利得就要把这个面具包起来，却被制止。
“这个不用包，就给我吧。”
一边给了银钱一边从摊主手中接过虎模样的面具，肖齐玦唇边逸散出笑意。
“幼稚。”
摸着自己小兔面具上穿戴的帘绳，轻羽淡声嘲讽。
肖齐玦不置可否，只是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面具：“我帮你带好不好？”
嘴里说着问询的话，他的动作却没迟疑，将自己的塞进她怀里，径自拿过轻羽手上的面具，帮她佩戴。
她头上挽着繁复的发髻，自己是戴不好的，故而才一直拿在手里。
肖齐玦动作很快，给轻羽带好后，才把让她暂时给自己拿着的面具取来给自己戴好。
这一来一回间他触及到了轻羽的手，只微微暖，泛着元日的寒，不由拧了眉。
伸手摸了摸她衣服的厚度，肖齐玦伸手，略强硬地拉过对方的手，拢着塞进了自己的宽大衣摆里。
轻羽没有拒绝，人肉暖炉，多舒服。
攥着对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几下，肖齐玦觉得今天的少女怪得过分。
以后多带她出来走走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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