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冷,吹着天桥上的两人,眼前世界霓虹闪烁,尘世喧嚣,车水马龙。
“哥。你就要结婚了。”
鹿知寒突然开口,打断这良久的寂静。语气是难掩的艳羡与渴求。
鹿啸宴察觉了孪生妹妹的语气,即刻便会意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笑得幸福:“嗯,我们这看似平坦的一路实则饱含苦楚心酸,我拼命地努力,而今终于能与我心爱的人结婚了。秦哥……等我太久了,我舍不得再让他等下去了。”
“祝你和嫂子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鹿知寒语调轻扬,略有调侃之意。
鹿啸宴笑意绵绵的回应。
“哥,你有没有想过未来退役以后和嫂子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啊?”
“想过啊,像妈妈一样的生活就很好。”鹿啸宴含着浅浅的笑意:“沅沅,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和爸一起去接妈妈下班啊。”
“当然记得了,”鹿知寒的脸上浮现了跳跃与憧憬,还有对美好回忆的思考:“记忆里我们还很小的时候,爸工作很忙,妈妈也是,那段时间妈妈已经临近孕晚期了,那天下午爸爸难得亲自来接我们两个下学,还买了糖葫芦给我们。”
——
北京朝阳区幼儿园
稚嫩的鹿啸宴拉着妹妹的手,背着两个小书包,乖乖地站在幼儿园门等冷阿姨接他们回家,当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带着熟悉的车牌号一起浮现在两人的眼睛里时,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的是从来没有在这种情景下见过的鹿麖。
鹿啸宴和鹿知寒的眼睛都亮了,彼时的鹿知寒即使十分想扑进鹿麖怀里,但仍然记得哥哥的教导牵着他的手不曾松开,只是在大声的喊:“妈咪!妈咪!”
鹿麖俊朗冷冽的眉眼在看向鹿知寒的一刻染上了柔和的笑意,她走上前去温柔地蹲下身与两个孩子平视:“妈咪来接你们下学了,车上还有买给你们的糖葫芦,走,我们去接妈妈下班。”
北京市人民日报社总部
文艺部大楼下,鹿麖摇下车窗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大门,等待着熟悉的身影出现。两个孩子坐在后座开心地叽叽喳喳吃着糖葫芦。
“妈咪,妈妈为什么总是最后一个才出来啊?”鹿知寒趴在后座椅背上,无聊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工作人员离开却始终不见褚熠。
鹿麖耐心地摸着鹿知寒的脑袋:“因为妈妈很爱自己的工作,所以她总是想着多做一些工作,因此就比别人晚了。”
“原来是这样啊。”鹿知寒圆鼓鼓的腮帮子嘟了起来。
“妈妈也很爱沅沅和哥哥,她完成工作以后马上就来找沅沅了。”
话落,熟悉的身影推开了大厅的大门,褚熠一系驼色长款风衣,扣子一直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腰带系的板板正正,一丝不苟,隐隐露出雾霾蓝色的半高领打底,下着深蓝色牛仔阔腿裤,隐去了半片小白鞋的鞋面,一臂挎着黑色的休闲款单肩大挎包,性感的大波浪在脑后扎起一缕低马尾,额前碎发散溢,勾勒出本就美丽的面部线条。
鹿麖几乎是下意识拿起副驾上的衣服与围巾的,推门而下,快步走到褚熠面前,不由分说地把厚厚的羽绒服裹在褚熠身上,细心的为她整理好了围巾,褚熠抬头望着鹿麖认真的脸,温柔得似乎能掐出水了一样,两人相对无言,一举一动却饱含爱意。
“老公……我好想你。”褚熠清脆温和的话语传进鹿麖耳朵,不由得弯了唇。
“我也好想你……老婆,休假吧好不好?马上进入预产期了,你这么没日没夜的工作我真的不放心……”鹿麖有些委屈地嘟囔着,边拉着褚熠的手将人送进副驾驶。
鹿麖贴心地倾身去拉安全带,猝不及防被褚熠环住了腰:“好呐,都听你的。”
鹿麖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柔和笑意。
后座拼命捂着鹿知寒嘴巴的鹿啸宴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下意识痛呼一声松开手。
“妈妈!”
褚熠错愕地寻着声源看去,鹿知寒欢喜的面孔落进褚熠的眼帘。
“宝贝!”褚熠喜出望外伸手揉动着鹿知寒的小脸:“老公,今天怎么有空接了孩子啊”
“今天结案,下班早,明天休假,想着这些天你总是喃着想见姑娘我就从妈那儿把孩子接回来了。”
褚熠眼尾轻佻,下一秒一个不轻不重的吻落在了鹿麖脸上。
鹿麖喜不自胜:“沅沅啸宴,我们今晚去吃妈妈最爱的火锅,好不好?”
“好~!”
回忆结束,思想回笼。
鹿啸宴思索半刻,望着自家妹妹已经盈满泪水的眼眶以及哀伤的神情,终究是忍不住:“沅沅,我看今年过年,似乎小礼一直都在刻意避着你一样,你能不能跟哥坦白,你和小礼之间,除了我所知道的,还发生了什么事?”
鹿知寒微微一怔,踌躇不决。
一只宽厚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发顶,鹿知寒忽然觉得心中一暖。
“没关系,”鹿啸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不想说就不说了。哥相信你。”
鹿知寒心里不是滋味,半晌扯出一个笑容:“……没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天晚上……”
——
那日的天气似乎很冷,宋南礼因为上级领导的饭局多喝了几瓶酒,吐到眼花缭乱,站都站不稳的时候,一个清瘦的身影奔向了她。
因为她事先给顾惜秋打过招呼的缘故,下意识的认为这个女人就是顾惜秋。
女人纤细柔嫩的手指缠住了她的臂膀,迎面而来熟悉的冷调香水味让宋南礼误以为来人是顾惜秋。她便就如此栽进了女人的怀里,直到自己置身于酒店的房间时才清醒了一毫。
朦朦胧胧中,映入眼帘的是晃动着的一抹粉色,这更加确定了宋南礼的猜想,她的秋秋最喜欢穿粉色衣服。
意识迷糊中,她不自觉地靠近人影,一把拥住了女人。
“秋秋~晚上好…你好香啊……”宋南礼双眼轻闭,脑袋就那么倚在女人肩上。
女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站着任由她抱。片刻
“那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好不好?”语速极慢,夹带着一丝轻微得可以忽略的颤动。
宋南礼意识模糊,自然感受不到这一丝颤动,只依稀听到“顾惜秋”要留下陪她。只记得拼命地点头。她的意识是有些模糊的,但却记得,她和顾惜秋在一起一年,已经准备快要结婚了。
事情发展的有些超脱宋南礼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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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知寒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发生了,自然是开心的,那句“秋秋”却死命撕扯着她的心,痛得几乎忘却了身体上的痛,她面色惨白,不禁泪水涟涟,轻轻闻着宋南礼的指尖:“你抱着我,抱着我,我们一起休息就不疼了。”
清晰的阳光透过窗帘打进房里,宋南礼寻着这缕阳光清醒了过来,坐起身撇过脸看向床上的人时,宋南礼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鹿知寒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怀里,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青青紫紫的痕迹布满了细腻的皮肤,双腿间还残留着尚未完全干涸的处”子血。再向里看就更加的惨不忍睹。
“宋姐姐你醒啦?”鹿知寒的嗓音还有些沙哑。
宋南礼后退一步:“怎么回事……昨晚……昨晚我和……”
“和我在一起。”鹿知寒撑着床慢慢坐起来,靠近宋南礼的脸淡笑着。
她的嘴唇红肿的如秋天里成熟的红椒,下一秒就要滴血了一样。身体上疯狂的痕迹无一不诉说着疯狂的程度。
宋南礼顿时语无伦次:"抱歉,沅沅,我···将你·认成了惜秋·····你····"
“宋姐姐放心,我不会让顾总监知道的···因为我听说你们快要结婚了,”鹿知寒向宋南礼凑了过去,在宋南礼耳边吐气如兰:“宋姐姐,昨夜·····喜欢吗?”
宋南礼的脸色瞬间黑了几个度:“鹿知寒,你什么意思?”
“宋姐姐要是喜欢的话,随时可以找我重复或者继续昨晚的事情,你结婚以后也可以。你放心,我不会让顾总监知道的。”
宋南礼顿时感觉面前的这张无比熟悉的笑靥如花的脸,是如此的陌生,她抬手搭在鹿知寒的肩膀上把人推开。
“鹿知寒,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鹿知寒笑笑,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得到自己最心爱的人也没什么可耻的。
宋南礼等不到回应,充斥着无限疑惑,鹿知寒我和与自己认识里的那个人背道相驰了呢,脱口而出:“还有····你昨晚···伺候人的本事哪儿学来的?”
“我往年在国外工作时认识了东南亚头号小姐,箐素。阿礼姐姐见多识广,应该是听说过的,我那段时间做着主动请缨做了卧底工作,……不免要学这些东西以便工作进行……她教我的。”
宋南礼不觉皱起了眉。
一只柔夷拂过宋南礼的眉心,鹿知寒抬手的瞬间,身上唯一的遮掩也垂落下去,顿时春光乍现,鹿知寒较好洁白的身体一览无余。
宋南礼红了脸,慌忙避过脸去。
——
“那夜我与她都喝醉了……”鹿知寒懊恼的揉了揉眉心:“……哥哥,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拆散她们,但是她们站在一起是那样的般配,我不能当做看不到。”
鹿啸宴心疼地抚了抚鹿知寒的脑袋。
鹿知寒中国字说着:“阿礼姐姐给予顾姐姐的每一个带着爱的眼神,都会让我感到嫉妒和痛苦,我也不想的,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就好像眼中不小心进了一粒沙,很努力地想要忽略,也没办法让痛苦的感觉消失,那沙砾附着于眼球上,会逐渐将眼球磨得血肉模糊。倘若我死了,便不会再嫉妒、痛苦了。阿礼姐姐和顾姐姐也可以好好的。他们会一直幸福。哥哥……我有时……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胡说什么呢,傻丫头。”鹿啸宴有些恼怒,一把揽住鹿知寒的肩膀:“秦姨……不是,我岳母的手机壁纸就是你,在她心里你早就是她认准的媳妇了。”
鹿知寒凄凄一笑,裹紧身上的大衣,鹿啸宴猛然发现,自己的妹妹居然如此消瘦。
“那宋南礼怎么说?她就不打算负责了?”
鹿知寒依旧挂着凄凄的笑容,缓缓摇摇头:“我不想让她为难,况且……况且……能与她……我已是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话语戛然而止,鹿知寒的脸红成了熟虾,怎么也说不出下文了。
鹿啸宴心疼之中夹杂着一丝恼火,自家父母年轻时忙事业,自己和妹妹向来是扔在外婆家或是宋姨家的……自己是秦哥带大的,妹妹是南礼带大的,妹妹天生便缺乏安全感,如妈妈一样的敏感自卑,难免对南礼依赖了些,他们也都没当成什么事……谁想如今竟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情。
“罢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