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静静的趴在阳台边上,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失神。过了一会儿,她捂着眼睛拉上了窗户,只留一两束光射入房间。
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男声,是在门外响起的。她没有在意,而是走到冰箱前,用力拉开,只见幽幽的黄光反射着她凛乱的面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冰箱里没有什么美味的东西,只有茶和药。混在一起饮下去身体就会变得轻飘飘的。
拿起一旁不知道哪天接的半瓶水,仰起头,把最后的药吞了下去。
意料之中,敲门声响了,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向门口走去。门口全是垃圾和药罐。
房间里充满了奇怪的气味,她倚在门上,没有开门,只是透过门上的小孔看着那个男人。
……外面空荡荡的,但她可以清楚的听到越来越大的敲门声。全是幻觉。
顺着门滑坐在垃圾中,冰冷的来历不明的水冻住了她的神经。
直到她听到了真实**声,那样干渴又凄厉的回荡在房间里时,才睁开眼睛,费力的向前走着。
床上的人是她那才三个月的孩子,他的小脸狰狞的挤在一起,青紫的嘴唇蠕动看着,瘦得只见骨头在叫喊中颤抖,身体周围都是这个可怜孩子的血。
药已经完了,这个母亲,这个可怜的女人,抱紧她的孩子,滚烫的声躯才安分了一些。
可是,这个女人,她也快死了。她感觉得到她也感染了一种可怕的病。
门被外面的人锁住了,孩子的父亲也没有来救过她们。值得宽慰的是,在外人窃窃私语中她了解到,他已经死了,而不是不来救她。
不出意外,她马上就可以见到她的丈夫。
她的脖子已经哑了,发不出声音。但是她可以听见,当她探出头时,人们会叫嚷着骂她,让她关上窗户,以免有病毒传出。
呕吐也带不走恶心的感觉,喉咙间火辣辣的痛着。就这样过了好久,哭泣声越来越低,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房间里静悄悄的。
那个女人一直静静的坐着不动。白天的太阳己下山,传来风的呼啸。然后又是清晨。
药效结束。
只听见那个女人突然惊醒,大口呼吸着,但氧气难以灌入她的肺中。悲伤与身体的痛让她头疼欲裂,蹬翻了小椅子。
那个可怜的女人挣扎的倒在地上,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就像有人掐着脖子一样。
然后她笑了,那磨擦声带扯开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她奋力爬上那又窄又小的充满死亡气味的床,幸福的搂住已经冰冷安静孩子睡着了。
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