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的的怎么样了”书房里,秦寿手里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端坐着问话
“回侯爷”佟年神色严肃道“据黄英交代,是李娘子那边的刘嬷嬷让她那么做的。另外这些年黄英克扣姑二姑娘伙食费的银两多数也都交给了刘嬷嬷”
佟年这些话,都是从黄英嘴里审问出来的,据实禀报给秦寿,没有一丝作假。
“哼”秦寿冷哼一声,这背后之人,佟年不说,他也知道是李氏搞的鬼。心想这些年,因为自己宠爱大女儿,让李氏有些膨胀了,忘了这个家,他秦寿才是一家之主。纵然,他之前冷落了二女儿,可也轮不到一个妾来作贱自己的女儿。
这李氏是要好好敲打敲打才行,要不然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岁试将近,着人让李氏明日起,去相国寺斋戒礼佛为平儿祈福,府里的事情暂时交由王旭打理”
因炎朝太后信佛,大梁府权贵们自然也投其所好纷纷礼佛,所以秦寿才会说让李氏为儿子拜佛祈福,借机下了李氏的权柄。
佟年闻言应声“是”
接着秦寿放下书籍,表情凝重严肃道“另外,将这封信送去二皇子那边”手里拿出一封书信
佟年拿过信封,将其放入怀中“属下告退”
秦寿点头“嗯”又拿起了书籍观看。
夜幕降临,去往东院的走廊过道,几个女子手持巡夜灯盈盈走来,持灯婢女一前一后各两人 ,为中间两道身影照明开路。来人正是秦雨烟主仆几人。
“小姐,夜色昏暗,路况不明,您慢点走”
说话的是丫鬟彩云,双手恭敬地搀扶着秦雨烟
“嗯”
不多时,几人刚进院门没多久,就听闻不远处的厢房里传出几声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越往前走,声音越明显,来到厢房门前,见到的是满地的碎瓷片。
秦雨烟眉目微蹙,停下脚步对着几个掌灯的婢女轻声道“你们在此等候”说完,就往屋里走去!
身后只跟着彩云一人
刚进屋,就听闻妇人如泣如诉,不时还有瓷器破碎。
就在不久前,佟年过来简述了秦寿对李氏的处罚。
妇人正发脾气,自顾自地,没注意到屋里来了人,嘴里振振有词道“气死我了,侯爷竟然为了那死丫头,收了我管理候府的权责”说着又将一个茶杯狠狠往地上摔。
看着娘亲这般面色狰狞发怒,看来又要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秦雨烟轻咳一声,淡淡说道 “娘亲这这是怎么了,何故这么生气!”声音温柔和雅。
李氏闻声停下动作,狰狞怒目的脸孔收敛了许多,转身看见来人是自己的好闺女,心头肉。心下难得暴躁涌起的怒火此刻降下了几分。
“雨烟,娘的好闺女,你可总算来了”潸然泪下,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娘亲好苦啊,你爹竟然为了那个死丫头,要打发我去吃斋念佛”
秦雨烟闻言,蹙眉道:“娘亲,到底是什么事情,父亲为何要让您去吃斋念佛啊?”心中不解,这好端端的,父亲干嘛要让娘亲去念佛呢!
见女儿发问,李氏只得缓缓述出前因后果,一旁的刘嬷嬷也适时补充。全程基本就是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咬牙切齿直骂她眼里的罪魁祸首秦诗琪。
听得李氏一通言论,心中详细盘算估摸
不时眉头紧蹙,心里有些气急,这娘亲办事也太糊涂了,竟不知遮掩,徒惹得父亲发脾气。
半响过后
“娘亲,您糊涂啊,您怎么能任由黄英作贱欺负妹妹呢!”声色俱厉,屋里屋外都听见。
对于女儿的埋怨,李氏有些不解,更是气急。这女儿不安慰自己就算了,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自己呢!
李氏心疼气愤不过,指着秦雨烟道“你父亲发怒斥责我就算了,为何你也要埋怨娘亲我”
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儿女能有个好出身。
“是啊,大姑娘,娘子这么做也是为了!”刘嬷嬷在一旁看不过,说了一句。不过话还没说完!
“闭嘴”秦雨烟怒斥一声“刘嬷嬷,你身为娘亲的贴身嬷嬷,不帮着规劝娘亲,反而怂恿娘亲害妹妹,其心可诛。彩云,让人将其拖下去杖责二十,罚俸一年”
“是”彩云招呼着两个掌灯的婢女,进来就拽着刘嬷嬷往外走。
刘嬷嬷大惊失色,却也不敢反抗,只是大声叫喊着“姑娘饶命啊!”
“哼”秦雨烟只是冷哼一声
在她看来,她娘亲是蠢,刘嬷嬷就是坏,自己差点被她给害了,若是那句话了说了出来让父亲听见了,怕是她这个好闺女的形象在父亲面前要出现裂痕了。外人又会怎么看待她。
长久以来,她在外面面前一直表现的文雅贤惠,落落大方。整个大梁府谁人不夸她,不赞她。
就在刚才,她说娘亲的那番话也是说给外人看的,她敢保证,今夜的一切,父亲那边很快就会得知。如此,父亲虽然会怪罪娘亲,但同时也会越加喜爱她这个女儿。
从小到大,她都是如此。除了丫鬟彩云有所了解外,基本没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包括她的母亲。
“慢着”李氏满脸通红激动“雨烟,你这是做甚”
听见李氏的话,刘嬷嬷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叫道“娘子救命啊”
“彩云,把人给我拖下去,交由王总管处置”
“是”彩云知道姑娘真的生气了,赶忙架起刘嬷嬷的双腿,几人合伙将其弄了出去。
“你”李氏愤怒地指着女儿
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秦雨烟见李氏如此,收敛情绪,淡淡说了一句“娘亲若是信我,就听我的”言罢,就转身离开!
徒留李氏一人发愣,呆坐在凳子上!
候府正院大厅外的空地上,刘嬷嬷双手束缚,被架在长凳子上,嘴里哭喊着饶命,而她身边站着两个小厮,各持一根木棍等候着!
犹如上午那般,周围围满了围观的人群!都是被吩咐过来看戏的。
“大姑娘,人已经准备好,是否行刑!”年迈的王旭恭敬地对着秦雨烟道
靓丽的女子只道一声“嗯”
“行刑!”王旭大喝一声!
一棍下去“啊,老奴不敢了”接着又是一棍,刘嬷嬷哭喊叫唤着“老奴不敢了!”
由于不像黄英那样,全程被堵着嘴,刘嬷嬷的声音响彻整个院落,甚至于大半个候府都能听到,其中就包括西院这边!
秦诗琪正趴在桌边,仔细观摩手里的墨绿色扳指,正想着呢,一声痛苦的嘶喊就传入耳畔。
“嗯?这是谁啊,大晚上就哭天喊娘的”秦诗琪心有不悦,实在是是这声音太难听太慎人了。
“不知道啊,听着好像是大院那边传来的,怕是府里有人犯错挨罚了!”柳夏猜测道
“那人也怪惨的,听着声音年纪还挺大的”
“是啊”秦诗琪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自然是看不惯这种封建糟粕的。
反观秦雨烟这边,她全程端坐在太师椅子上,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脸色看不出任何变化。在她眼里,刘嬷嬷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犯错的下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不多时,二十大板行刑完毕,刘嬷嬷哼哼的喘着粗气,屁股处是血红红的一片,惨不忍睹。
此刻,她也和黄英一样感受到皮肉破绽的痛苦,唯一幸运的是,黄英半死不活,而她起码还能大口喘气。
“刘嬷嬷,今日这事本该将你打罚发卖的,见你年长生活不易,就饶了你这一次”环看四周,大声道“如若再敢唆使娘亲,撺掇下人欺压妹妹,本姑娘绝不轻饶你!”
秦雨烟又是一声“这番话,也是对你们说的,都记着了!”做戏还得做全套
四周围看的婢女小厮都回声道“是”
秦雨烟这一番言论基本定调了刘嬷嬷的主要责任,是她唆使李氏,撺掇黄英克扣西院那边的伙食,罪大恶极,只是看她年长不易,才饶了她!
这下李氏在外人看来,只是被恶奴蒙蔽才不小心害了候府嫡女,罪责不大,加上被她已经侯爷罚去了相国寺里吃斋念佛。基本上算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就算再有人计较,也可将刘嬷嬷拉出来作顶。
再说回,秦雨烟斥责生母大义灭亲,秉公执法,处罚恶奴,爱护妹妹。这些事都只会加剧民众对她的爱戴,不会对造成任何影响。哪怕是她生母做出了这些事情。
尤其是永嘉侯在知道这些事情后,怕也是更加喜爱这个懂事的女儿。
“谢……谢谢大姑娘饶了老奴”刘嬷嬷忍着疼痛,艰难的谢恩道谢。
心中怨恨却也不敢明说,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妥妥的当了李氏的替死鬼了,还好,自己还有命留在候府里,自己的侄子不久后也能当上厨房的管事,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苦苦盘算地东西,厨房的管事早就被总管王旭许给了赵二狗了,自己一番苦算怕是要落空了!
就这么,一出烂戏,就此落幕!出了秦雨烟,基本都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