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蓝青就在蒯家住了下来,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当然,那个童养媳的戏言,除了稚奴时常挂在嘴边,谁也没有当真。
蓝青也渐渐了解家里的情况,男主人蒯铎,钦天监监正,家传的风水堪舆本事。
女主人赵上弦,也是心有沟壑之人。
夫妻二人有一子一女,稚奴和月奴,还有收了许多弟子,好多弟子都是他们捡回来的。
蓝青这才恍然,难怪赵上弦这么轻易就答应让他留下来,原来是早有先例。
因为要养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仅靠蒯铎的俸禄和赵上弦织布采药等一些零碎的收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但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弟子们都是知恩图报的,都尽自己的努力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蒯铎和赵上弦对弟子们也是倾力培养,从不藏私。
蓝青很喜欢这个家的氛围,也很喜欢家里的人。
他想,这一世也许能和师兄真正体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
要知道,就算第一世,他和师兄也是长大后才相遇的,这次倒是可以弥补这个遗憾了。
一个月后,他脚上和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也开始跟着上课。
他脸上噙着温和笑,走进院中的凉亭里。
凉亭四周挂着帷帐,摆着几张桌子,坐着一群学生,这是一个小书塾。
有些桌子坐着一群十五六岁的学生,正在用木棍搭建房屋模型;有些桌子上围着十岁左右的孩子,正在捣药,分辨木材。
蓝青走到小孩那桌坐下,也开始捣药制药。
赵上弦走进来,开始讲课,她讲的是关于想要成为钦天监五官分朔郎所需要学习的东西。
虽然蓝青选了学医辨药,但也听的津津有味。
风水堪舆,是他从不曾解除过的东西。
就在他认真听课时,忽然感觉身边来了个人,他转头一看,是稚奴。
他压低声音问:“你去哪儿了?”
出去好几天不见人,若不是知道是蒯铎带他出去的,他早就出去找人了。
稚奴脸上扬起一抹得意:“去跟爹学真本事了~”
“什么本事?”蓝青想了想,忽然恍然:“你跟师父下墓了?”
“是呀,我跟你说……”稚奴刚要跟自己小媳妇儿吹嘘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忽然,一小节木头“咚”的一声,稳稳砸在他的头上。
“哎呦——”稚奴痛呼一声,“好痛!”
“阿青,我好痛!”他眼泪汪汪跟蓝青撒娇,“你快给我吹吹……”
蓝青知道木头是谁丢的,也知道这么点木头砸不坏他,但还是心疼地凑上去给他吹了吹。
吹气中,悄悄掺进一丝花神之力,稚奴顿时就感觉不到疼了。
他感动地一把抱住蓝青,哼哼唧唧:“还是阿青最好。”
他感觉很神奇,每次蓝青给吹完,他立刻就感觉不到痛了,而且蓝青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这让他非常喜欢粘着蓝青。
稚奴的头又被敲了一下,他终于想起抬头看看是谁,就对上他娘似笑非笑的眼神。
“娘,你干什么呀?”
赵上弦轻哼一声:“好好上课!你爹教的是真本事,我教的就不是真本事了?”
“哦。”稚奴嘟囔了一声,依依不舍放开蓝青,开始认真分辨桌上的木头和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