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灯火渐明。
蓝青和月奴站在一座高楼巨铺前,举目仰望。
只见这楼在夜色种灯火通明,亭台楼阁,倚叠如山,旁边围绕着河防水道,有长桥横卧波上,廊腰缦回,当的是富丽堂皇。
月奴轻声念出牌匾上的字:“枕楼。”
她好似明白了蓝青的打算,走进楼内,看着大厅中庭上的朱玉牌匾,上书“御赐恩荣”四个字。
“哥,你想跟枕楼合作?”
蓝青望着檐角悬挂的琉璃灯,指尖摩挲着袖口暗纹:“我们这点小生意,也不知道人家老板能不能看上眼?”
人群在楼内穿梭,人来人往,大多华服珠履,罗绮飘香。
月奴跟着他上到二楼,走进一个写着“望月阁”的门内,进门前她看了一眼,见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八公子皮影戏”。
望月阁布置清雅简单,中央拉了帷幕和栏杆,是一座戏台。
看客分两层,蓝青带着月奴直接上了二楼,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公子您这是……?”
一名小厮走了上来,看了看两人,犹豫地把茶单递给蓝青:“公子请选茶。”
蓝青没接茶单,淡淡道:“我不喝茶。”
月奴凑到蓝青耳边,小声道:“哥,这里怎么这么暗呀,都不点灯。”
小厮听到她的话,笑眯眯问:“公子要点灯?”
蓝青笑着摇摇头:“不点灯。”
这话一出,小厮不高兴了,他收起茶单抱在怀里,冷冷道:“我说公子,你是来砸场子的?既不喝茶也不点灯,就敢坐朱雀头?”
“哎,我也没办法,不坐这里,如何能让你们老板见我?”蓝青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
小厮嗤笑一声:“我说公子,您可真是自作聪明,每天想见我们老板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坐在这朱雀头就能引起我们老板注意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
蓝青笑了笑,没有在意他话里的嘲讽,月奴却不高兴了。
“你怎么说话呢,这里怎么就不能坐了?”
“这个位置叫朱雀头,是我们枕楼留给最尊贵最捧场的客人的,谁坐了这朱雀头,掌了灯,就表示包下今晚的望月阁,不禁要给台上的伶人打赏,这台下看客的茶钱酒钱也一并包了。”
小厮还未开口,一个好听的女音响起,不紧不慢地为月奴介绍起来。
“这一盏灯就一千两。”
蓝青和月奴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蓝色华服头戴玉饰的女子笑盈盈地走过来。
“呀!”月奴一下跳了起来,圆溜溜地眼睛看着来人,又瞪了一眼蓝青:“哥!”
虽然他们这个月赚了些钱,但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呀。
蓝青也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抚:“这不是没点嘛。”
香暗荼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拿出一张请柬,挑眉:“这是你放的?”
蓝青望着香暗荼指尖轻捏的鎏金请柬,那是他刚刚派鬼仆放进香暗荼房间的。
“香老板见谅,实在要见您一面太难了,在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蓝青拱了拱手,不好意思说道。
“不得已?”香暗荼把玩着请柬,微微眯起眼睛:“魏大夫的下策,可把小女子吓了好大一跳呢。”
“香老板受惊了。” 蓝青满脸愧疚神色,又拱了拱手:“但看在在下给香老板送钱来的份上,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