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只剩下月奴和藏海,月奴挪到藏海身边,小声问:“哥,说实话,你对阿青哥哥是怎么想的?”
藏海望着蓝青离去的方向,微微沉默。
月奴着急,继续追问:“难道你不喜欢阿青哥哥了?”
怎么可能呢,藏海在心里默默回答,阿青是他从小就喜欢的人,是他认定要共度一生的人。
可他还有资格跟他在一起吗?
报仇的路九死一生,他怎么舍得把他拖入仇恨的泥沼?
若不是那晚一靠近他们就认出了彼此,藏海甚至不想跟蓝青相认。
可是一下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他没有忍住。
月奴见他一直沉默,更加着急了:“哥,你可要想清楚,阿青哥哥那么好,一旦你放手,他可就属于别人了,你真的甘心?”
“我……”藏海抬眼,他当然不甘心。
“是为了报仇你才犹豫的,对吧?”月奴一眼看穿他的犹豫不舍。
“哥,你放心,爹娘的仇我们一起报。”说着她站起身,抽出架子上的长刀,唰唰灵活地耍了几下。
“哥,你看我现在可厉害了,阿青哥哥说,我的武功在整个大雍也是数一数二的。”
月奴走到藏海身边蹲下,握住他的手,扬头忍着看着他:“哥,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哭、还爱告状的小女孩了。”
这话说的藏海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忽然想起灭门那一天,他不耐烦地骂月奴告状精,还拒绝跟她和好。
可到了晚上他们就天人永隔,十年来,他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要跟月奴闹别扭,为什么要骂她,为什么明明看到她哭了不去哄哄她。
每每想起,悔恨啃食着他的心,直到今天。
看着长大成人,出落地英姿勃发,聪明伶俐的妹妹,藏海终于可是稍稍释怀。
“月奴,对不起……哥哥不该说你是告状精。”藏海哽咽出声。
月奴微微一愣,看着眼眶通红,满目泪水的哥哥,忽然明白了他的痛苦和悔恨。
她微微一笑,拉着他顿在自己身边,歪头看着她,笑嘻嘻道:“哥哥,月奴原谅你了。”
那日,藏海的眼睛哭到红肿,最后还是蓝青配了药水给他洗眼睛,才让他恢复正常。
然后,三人商定,先让藏海按照他的办法去接近平津侯,寻找机会。
但蓝青跟藏海强调,若是有危险,他必须立刻停止,或者向他们求助,不能将他们撇到一边,自己去冒险。
藏海无奈答应。
晚上,藏海跟高明师父一起吃饭,轻描淡写地说了他去医馆看病遇到蓝青的事。
高明以为是巧合,也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咱藏海穿戴整齐,拿着通行令牌,来到了平津侯府的舍人府。
虽只是舍人府但却一样戒备森严,藏海亮出令牌才得以进入。
一个叫慧剑的幕僚接待了他,还给他讲了侯府的规矩和作息时间,告诉他这些都是杨真制定的。
藏海若有所思,侯府幕僚都被杨真掌控着,看来,想要越过杨真接近侯爷,并不容易。
藏海跟着慧剑参观舍人府,没有发现一闪窗户缝中,褚怀明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褚怀明关上窗户,对房间里的杨真说道:“这个藏海聪明谨慎,杨兄,对此人可不要掉以轻心啊。”
杨真不以为然,还对褚怀明反唇相讥:“我听说此人擅长的是风水堪舆,我看你不是替我着急,替你自己着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