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弯腰将黑眉锦蛇装进透气箱,语气理直气壮,“我飞波士顿飞纽约,回来还得给你当婚介,为了让你脱离‘蛇寡’生活,我都混上婚介所高级会员了,你还不领情?”
“求你让我自生自灭吧。”池骋深深叹气。
“那怎么行?”郭城宇直起身,一脸 “我怎么能放弃你” 的恳切,“我们是发小,我怎么能自己成双成对,让你形单影只?”
“说实话,你真的不是在报复我吗?”池骋眯起眼,十分怀疑地盯着他。
当年,就是因为汪硕设计了那一出,蓝青才决定出国留学的。
郭城宇冷哼一声,没接这个话茬,只扬了扬下巴:“你知道我为了扒拉出这些人,废了多大劲儿吗?个个都给你筛过三遍,兴趣、性格、甚至生辰八字都合过。”
他拎起箱子往门口走,临出门时回头瞥了眼满脸无奈的池骋,补了句:“人挺好的,懂艺术,说不定能跟你聊到一块儿去。”
池骋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小醋包,又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忽然觉得,郭城宇这四年的“婚介瘾”,比他养蛇的瘾还难戒。
小醋包似乎察觉到他的烦躁,温顺地往他掌心蹭了蹭,冰凉的鳞片带着奇异的安抚力。
池骋叹了口气,指尖划过蛇鳞:“还是你好,不用应付相亲。”
池骋还是去见了那位林小姐。
池骋特意把小醋包缠在胳膊上,雪白的蛇身在深色衬衫上格外惹眼。
林小姐刚坐下,视线扫到那吐着信子的小家伙,当即花容失色,拎着包说了句 “抱歉” 就匆匆离场,连服务员刚端来的柠檬水都没碰。
池骋望着她仓促的背影,忽然低笑出声。
郭城宇就算把他绑来相亲又如何?还不是被小醋包吓跑了。
这些年郭城宇给他介绍的人,有男有女,其实个个都不错,身家清白,有样貌有学历,看得出来是精心挑选的。
他也试着相处过,可要么是一见蛇就变脸,要么是能接受蛇却受不了他整天住地下室对着一窝蛇,交往最长的也没熬过三个月。
池骋拨通郭城宇的电话,刻意捏着嗓子,用带着点儿委屈的声音说:“你没说林小姐怕蛇啊,她一见到小醋包就跑了。”
“什么?” 郭城宇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带着明显的火气,“我明明问过她‘介意爬宠吗’,她说‘完全不介意’,这是骗我呢?”
池骋憋着笑挂了电话,对着蜷在臂弯里吐信子的小醋包挑眉:“看见没?第十个,又搞定了。”
他勾起唇角得意一笑,暗想着这下郭城宇总该消停一阵子了。
解决了相亲对象,池骋心情舒畅地去吃了顿大餐。
然而乐极生悲来得猝不及防,当晚他就被他妈一个电话骗回了家,说他爸池远端住院了,让他赶紧回去。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他去看“生病”的父亲,就接到蛇场管理员刚子慌张的电话:“池少,出事了,蛇窝让人端了!”
池骋急匆匆下楼,刚要往外冲,就被着装整齐面色红润的池远端拦在玄关。
“你不是住院了吗?”池骋皱眉,顿时明白他爸这是玩了一出调虎离山。
他的蛇,肯定是他爸让人带走的。
果然,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测。
他爸告诉他,老老实实去家里公司上班,否侧永远不要想再见到他那些宝贝蛇。
池骋为了他的蛇,不得不屈服于他爸的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