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途终究没有想通,蓝青等到的是他辞职的消息。
他甚至连手机号都换了,显然打定主意要与沈文琅一刀两断。
看着沈文琅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高途的身影,蓝青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人在身边时不知道珍惜,人走了才知道着急,早干什么去了。
要是早管得住那张臭嘴,早点承认自己喜欢高途,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蓝青也有些担心高途的情况,他已经不是刚来时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
高途为了伪装成beta应该会长期使用抑制剂,这样就会造成信息素紊乱,再加上他怀孕,他的情况绝不会好。
可高途为了防止沈文琅找到他,新的号码谁也没有告诉,蓝青也不知道。
蓝青只能希望高途能够相信他,需要帮忙的时候联系他。
因为他知道高途的家境并不好,还有个常年生病的妹妹。
其实他不是不能让圆圆查到高途的新号码,但没必要。
蓝青很快将高途的事暂时压在心底,全身心投入新的研究项目,腺体损伤与摘除后的修复或替代方案。
他想研制出一种药物或基因样本,能替代腺体维持人体正常内分泌,让那些因失去腺体失去生命,或者损伤腺体信息素紊乱的人,能够有治愈的可能。
一开始他研究这个项目,是想要摘除自己的腺体。
但他知道以花咏的脾气绝对不会同意,或者会陪着自己一起摘除。
而花咏能够强势掌控永清控股,他不得不承认有他是Enigma的原因。
所以最后蓝青还是放弃了摘除腺体。
蓝青一旦投入工作就会全身心投入进去,常常忘记时间。
实验室里的试剂瓶、数据报表堆了满满一桌,连花咏找他吃饭,都得三催四请才肯放下手里的工作。
就在他的研究渐入佳境时,一通电话把他从研究室里拉了出来。
花咏告诉他,盛少游的腺体被人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蓝青和花咏赶到和慈医院时,急救室门口只有陈品明一个人,他神色焦急,双手还在微微发抖。
蓝青快步上前,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少游怎么会伤到腺体?”
陈品明看到两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把事情经过一股脑说了出来。
凶手是盛少清。
听到这个名字,蓝青竟然一点都不惊讶。
原来,前段时间盛少清被保释后,又去赌了,这次输了三千多万。
他找盛少游诅咒发誓,说以后再也不碰赌了,盛少游心软,又帮他还了债。
昨天盛少清说要感谢盛少游,请他去吃饭,盛少游本不想搭理但耐不住盛少清苦苦哀求,还是去了……
“盛少清在酒里下了药,想趁机挖掉盛总的腺体!”陈品明的声音带着愤怒,“幸好蓝先生之前提醒过盛总,让他对少清多留个心眼。
盛总去之前让我在餐厅外等着,酒也只喝了一口,药性没发作透。
但搏斗的时候,盛少清拿着刀疯了一样往盛总腺体上砍,盛总虽然躲开了致命伤,但腺体还是被划到了,流了好多血……”
蓝青听完,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叹息:“少游就是太心软了,明知道盛少清是什么人,还一次次原谅他。”
盛少清的贪婪和恶毒早就摆在明面上,可盛少游总念着兄弟情分,一次次退让,这次终于酿成了大祸。
花咏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盛少游就是太蠢,对这种喂不熟的白眼狼,就该一开始就斩断他的手脚,哪会有今天的事?”
他最看不起这种拎不清的人,自己受罪不说,还得让身边的人跟着担心。
正说着,急救室的灯突然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盛少游也被推了出来,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