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缊袍沉默片刻,沉声道:“好,暂且信你一次,希望唐公子不要让我失望,否侧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说罢,他深深看了唐俪辞一眼,转身离去。
成缊袍的身影刚消失在回廊尽头,唐俪辞紧绷的肩膀才骤然一松。
成缊袍是方周的至交好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与他撕破脸。
蓝青抬手,温热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颊,又温柔地拂过他的眼尾,像是要将那眼底残存的担忧一并拭去:
“别担心,只要我们顺利复活方周,以他在江湖上的声望,想保下柳眼的性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顿了顿,他又严肃道:“不过柳眼做了这么多孽,害了那么多人,该赎罪的。”
“我知道。”唐俪辞低低应了一声,声音还有些虚弱。
蓝青扶着他往房内走,将他轻轻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又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
他坐在床边上,俯身靠近,在唐俪辞苍白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好了,快休息吧。你自己看看,脸都白成什么样了,再硬撑下去,小心我生气。”
“好。”唐俪辞被他这带着点霸道的关心逗得轻轻一笑。
有阿青在身边,他便觉得无比安心,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蓝青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的睡颜,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窗外风雪敲窗,屋内暖光映人,这一刻的安稳,便是江湖纷扰中最难得的岁月静好。
一夜休整,次日清晨风雪已停,朝阳透过窗棂洒进厢房,带来暖融融的热意。
唐俪辞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蓝青正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走进来。
“醒了?先把药喝了。”蓝青将药碗递到他面前。
唐俪辞接过药碗,微微惊讶:“你开的药?你还懂医术?”
“应该懂。”蓝青歪了歪头,说了个不确定的答案。
唐俪辞失笑,他看不是应该懂而是精通吧,不然他不会自信的把药端到他面前。
他越来越好奇,阿青到底来自哪里,他擅长很多神奇技能,还样样精通。
“也不知失忆前的你是什么样子的。”他叹息一声,但想来很优秀吧。
蓝青有些苦恼的皱起脸:“我也想知道,可就是想不起来。”
脑袋里似乎蒙着一层膜,就是不让他想起来。
唐俪辞见他苦恼,连忙笑着安慰他:“阿青别急,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他仰头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刚皱起眉头,一颗甜丝丝的蜜饯就递到了嘴边。
他含住蜜饯,心里也甜滋滋的。
那张相似的脸不期然又闪过脑海,他忽然又不希望蓝青想起来了。
他改了口风:“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能轻易忘记的,想来也不是很重要的记忆。”
蓝青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怎么忽然就改口。
可他却觉得那些记忆对他很重要,但看唐俪辞的神情便没有出口反驳。
两人刚收拾妥当,有人前来通报,说中原剑会的邵剑主亲自到访,此刻正与宛郁月旦在太霄殿商谈。
唐俪辞与蓝青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前往。
宛郁月旦、邵延屏和成缊袍正站在殿内,唐俪辞和蓝青上前见礼。
邵延屏见到他们也十分客气,还关切地询问了唐俪辞的身体。
接着又转向蓝青,目露赞赏:“这位便是生擒柳眼的唐青蓝少侠,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蓝青拱手,微微一笑:“邵剑主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