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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哈尔滨的仲夏夜

你最终还是没有给宁艺卓看你拍的照片。

有了第一次朋友之间的身体接触,而且对于一个对任何好一些的人都特别喜欢这样的宁艺卓的主动,你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这天星期天正午,你在她家楼下的雪地上用脚写下她的名字,并私心画了个大大的爱心,以此向洁白天地述说纯净爱意,却在下面向她家大喊,“宁艺卓!你看我把你踩在脚下!”

宁艺卓在窗户边看见后,气得衣服都没加就冲出了充满暖气的屋子,跑到楼下。

“宁艺卓你先多穿几件衣服!”她没有听,倔强地说自己不冷,她只是把手放在口袋里却也冻得通红,用脚在雪地上踩你的名字。

你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她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发紫,没有憔悴,反而红润的不行。

当然这样做的结果是她发烧了,学校也去不成了。

你和于染希只得两个人去学校,你在一旁看着于染希说和她亲切的说着好好休息多喝热水,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过还好的是,于染希一直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你放学时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家,一刻也不想耽误。雪地融成了冰,因湿滑而摔倒的你顾不上一切,甚至将妈妈和于染希都甩在了身后。

大雪纷飞,你没有打伞。

在她家门口甩了身上的雪。

你收回着急的神色,竟看见宁艺卓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看快乐星猫。

你大为惊讶。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才刚放学啊。”宁艺卓笑着看你露出狐狸般的狡黠,戏谑的看你。

你不知道说什么,走近她的时候,她或许看见了你泛着白霜已经冻住的头发。

你发觉她想靠近你,被你快速地躲开,并说,“我衣服很冷的。”

“你没有在发烧了吧?”你莫名显得慌慌忙忙。

她原是想靠着你的,她喜欢那样,此时她只是拉过你的手哈气,握住。

难得她竟露出了像是担心的神情,又或许是你看错了,她的手很暖,房间也很暖,有热气从背后升腾而起,因此脸上泛起了暧昧的潮红。

“这么关心我干嘛?”你听见宁艺卓如是说,电视机里响起的片尾曲也是,“我是猫,快乐的星猫”,打破了这氛围。

“我哪有关心你?!”你甩开她的手,只是不知道盼望你回来的她在放学前就跑上自己家二楼,靠着窗看见你从远处奔来,没有打伞,但焦急无意间暴露了什么,她没有细想,也没有意识到。

“好的好的,你没关心我,过来烤火了。”她顺了你的意,你一时间竟觉得她的笑容好温柔,你又瞬间从内心反驳了自己的想法,就她吗?就宁艺卓,她这么皮,怎么可能温柔?

好看倒是好看。

于染希是慢跑着来的,她以为你们会迎接她,但,好像是被无视了。

火焰噼里啪啦的响着,你们看于染希来了只是朝那边望了一眼,她自己来你们边上坐下围着烤火了。

“你看这些,都是我烤的,待会应该就可以吃了。”宁艺卓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铁夹,给灰土里的红薯翻面,翻出的一面已经被烤得焦黄。

“你怎么才来,染希姐姐?”

“我?是她跑得太快了,把我丢下了。”于染希说道,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捉弄一下你还回来。

“阿嚏!”你打个喷嚏把在认真盘算的于染希吓了一跳。

“冷吗?”宁艺卓握住了你的手,其实你很惊讶,看于染希你样子,还以为宁艺卓会嘲笑你来着。她的手的确比你暖和很多,但也不至于被说冷。

“你手好冷啊,我帮你暖暖。”可能就你觉得有些不习惯吧,不知道是不是尴尬,你的脸又热起来了。

只有鼻头和耳朵尖都被冻得通红还没恢复的于染希有些被冷到了,心里莫名有些酸涩,自己离火旁近了些。

你怎会没感到她的不自然,因为你因此更不自然,第一次主动拉别人的手,还是于染希。

“你也冷吧。”一时间你无法说出她的名字。

如果不是因为于染希和宁艺卓也是邻居的话,你想不到她们还会不会做成朋友。因为宁艺卓是个特别调皮的小孩,喜欢打伞在树下,树上的雪重重落在伞上她会“啊!”,“呀!”的像女巫一样怪叫,而于染希就特别害怕这种,就像雪落下来就会把她压死的那般害怕。

融雪后或下雨天,地上总是会有积水,总会在行走时溅落在鞋子裤子,于染希在这时候总是特别烦,因为她很爱干净,是个洁癖。

一到学校或家门口了,她就会拿出纸巾吧鞋擦得干干净净,你们都会等她。

你没由来的喜欢宁艺卓,就像你没由来的觉得于染希真的很好,所以你也喜欢她,想成为很好的朋友。

于染希原本就心细,再加上,身边没人会叫她不叫名字或姐姐的。她总是会思考别人的性格的形成,相信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只是因为还没有被认识。

她才刚刚意识到,好像对你的之前一点也不了解呢,不过还好,她见眼前的你递给了她一半还飘着热气的红薯,接过,“谢谢。”

你摇摇头。

“叫声姐姐来听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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