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将离将稷泽扶到床上,一言不语地为他擦拭到眼边的血迹,任凭稷泽怎么搭话,她都没有开口。
将离心里恼他的欺瞒,但更多的是心疼。如若不是自己回头看的那一眼,不知道他还要默默忍受多少痛。
稷泽伸手去摸将离的衣角,来回摇了几下,说着:“小芍药,欺瞒你是我不对,下次一定不会了!”
“还有下次?”在她说后面两个字的时候,有明显的咬牙切齿之意。
“不不不,绝对没有,以后我一定知无不言,不知也言!”稷泽举手保证着。
“下不为例,这次就原谅你了。”将离又恢复了笑容。
“还疼吗?”
“已经过去了。”
“嗯。”将离回应着,但心里的担忧从未消减。“有什么草药可以治好他的眼睛呢...”将离心里想着,但脑海里始终没有答案的身影。
稷泽的眼疾还是会时不时发作,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把门锁上并设下结界,以屏蔽他痛苦的呻吟。可将离心知肚明,每次都在门外来回踱步,担心着稷泽的情况。
“这时间越来越久了...”将离每次都记着。这证明他的眼睛越来越严重了。
“这可怎么办啊!”将离心急地想。以至于在稷泽面前,总是心不在焉。
“啊!啊!”稷泽张着嘴,等着将离的投喂。一边的人早就捡好了菜,但是因为有心事,筷子一直停在半空中,听到稷泽的提醒,这才把菜喂到稷泽嘴里。
“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稷泽问道,不过大概知道内心所想。
“没,没什么。”将离轻描淡写道。
“最近眼睛感觉好多了,看来你的药都很有效。小芍药~”稷泽笑着说着,说的也是轻描淡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怎么能说的那么轻巧?”将离心想着,她的鼻子都有些酸了,她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是吗?那很好啊!”将离笑着,但心里确实悲伤的。
蒙着白布的稷泽拿起桌上的木筷,几经摸索,把捡好的菜喂给将离。
“好吃吗?”稷泽笑着问。
“当然...这是我做的!”将离无奈的说,明知故问,但她还是回答着。
“是是是!不亏是小芍药!”
“嗯!”
夜半,将离看稷泽躺下了,很快自己也进入了梦乡。
梦里,将离看到自己和稷泽走在大街上,欢声笑语着。突然,身边人停下来脚步,不见踪影。将离四处寻找。
“稷泽,稷泽!你在哪儿?”将离穿过条条大道,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稷泽的背影。
“稷泽,原来你在这里!”将离高兴地拍了拍他,等他转过身来,将离放在他肩上的手滑了下来。
转过身的人,脸色苍白,浑身都是血,眼睛紧闭着,不断从缝隙出流下血泪。任凭将离怎么呼喊他,他都不做回应。将离用法力治疗他,但毫无作用,就在她百愁莫展时,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救他吗?我倒是有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我一定要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将离从她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哦?治疗他的方法就在于你自己!”
“我自己?难道是...”将离心想着,此时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红衣女子继续说着:“你要想清楚,不要后悔!”她的话让将离觉得有阻止之意,但将离不能如她愿了。
将离明白,在于自己,就是她的本体芍药,不知之前为什么没想到。将离很庆幸自己能救稷泽,尽管要用自己的本体。
将离坐下,闭上眼,准备施法。她用灵识探到自己的本体——芍药。一朵八瓣白芍药,将离毫不犹豫地取下三瓣,瞬间感到噬心之痛,吐下一口鲜血。将离看到自己手中出现的芍药花瓣,笑了出来。
能好救稷泽,刚才的痛是值得的。将离的本体芍药失去三片花瓣,立刻重新调整,变成六瓣花,丝毫看不出残失过。
将离用法力将芍药花瓣配上另外的草药炼制成一碗药羹。她已经筋疲力尽了,把药端给稷泽时,手都有些抖。
“稷泽,这是我新制的药,可以治疗你的眼疾。”将离把药羹递到他手里,真希望他马上喝下去。
稷泽放在嘴边,先用鼻子闻了闻,和之前的味道上并无区别,将离弯了弯嘴角说道:“快喝吧!良药苦口。”稷泽点了点头,并喝了下去。
喝完不久,稷泽就感觉眼睛上有些清凉,他试着睁了眼,隔着白布已经可以模糊看着东西了。他寻着将离的位置,想把白布扯下来。将离上前一步阻止了他。
“先别摘,需让眼睛先适应一阵。”本体损伤,她的脸色苍白,不想让稷泽看出来,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
稷泽点了点头,握住她上前按住白布的手。“怎么那么凉?”稷泽问着。
“药汤不小心沾到了水,刚用清水洗净。”将离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话总是娓娓道来。稷泽将她的手包着,用法力帮她捂热。两人相识一笑,他透过白布,看见她头上的芍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