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女谨遵祖母教诲。”。
“啪嗒”门关合的声音。
兮浅这孩子终究是年轻,心性还需磨磨。倒是这个林青浅…不简单。
出了“清风堂”,林青浅便收起了刚才那副泪眼婆娑的模样,眼底露出一股疏离,像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眼。只是藏于袖中的左手轻抚着那白玉手镯。
这是娘唯数不多留下来的东西,她终是拿回来了。
林青浅上辈子在屋外跪了一天一夜,也没能讨回来。
往“华芳阁”的路上,路过一面湖泊,林青浅不由得驻足,
澄澈湖水倒映出远黛青山,与蔚盛的天空交相映衬,婉转的鸟鸣声,树枝被压弯,叶子落地发出的声响,在此刻似乎都可以听见。
“水活正添幽涧绿,草生纤嫩亦初匀。”林青浅不由轻吟出声。
微风拂过,撩起几缕发丝,更似谪仙人儿,也更拨动了青年的心。
傅琰在湖的另一侧,不经易间见到一风华绝代的身影,抬眼仔细瞧去,更是一眼万年
又听她说:“水活正添幽涧绿,草生纤嫩亦初匀。”竟会吟待作赋?这是真真个绝代佳人,未曾想林府会有这样儿的人儿,看这通身气派,应不是丫鬟。
最近也未听林兮浅提起府里新住进了姨娘,亲戚,那便只能是小姐了。
尚书府共六小姐,六小姐年纪尚小,不可能如此自由;五小姐长期卧病在床,不可能来此吹风;四小姐娇蛮任性,怎会有如此才情,三小姐向来不受宠,服饰怕是简约素淡,二小姐是林兮浅。
那么便只剩一个大小姐林青浅了。
林青浅这三个字在京城是极少被提及的,除了三年前一道圣旨被留在清安寺做“禅女”,引起一阵哗然大波,但未过多久,因其深居简出,便也渐渐将之忘却。
若是她的话,傅琰没由来的想起三年前对方那极不客气的态度,不由得摇摇头,心中感叹世事无常,星奔川鹜,将心底的悸动压下。
再抬眼时,他已恢复那儒雅的样子。林青浅的身影也消失在湖边。
“傅兄,傅兄,请。”一位同僚喊他。
“请。”
进了厅堂,林居桧正负手立于桌案前,身上穿着暗深色衣袍,目光深沉,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见过林大人。”
“嗯。都起来吧。”林居桧目眼神锐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那永淫官场的气势显露出来,让人背后发寒,在看到傅琰时还特地多停了些许时间,但对方依旧不动如山,与旁人来比多了一分沉着。
林居桧在心里暗暗赞叹:是个参政的好苗子,有气魄、有胆量。难怪兮浅三番五次暗示自己把傅琰调回京。
随后,林居桧公事公办地提点了几句,拉拢了下人心便
让他们退下了,只独独留下了傅琰。旁边的人或打量、或探究,或不屑的偷瞄着傅谈。
傅琰的左手不由紧了紧,但面上依旧平和淡然。
林居桧走到一旁的鸟笼,伸出手逗弄着那褐色羽毛的鸟儿,鸟儿扑腾了几下翅膀,“咕咕”叫了几声,反倒更显室内安静。
“你猜猜这只鸟儿,我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