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蓝忘机在房中歇息。各个官员都暗中聚在在一处小院子里,看看江南总督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江南总督这些年仗着自己是二皇子的舅舅,又身处江南,利用官职,没少牟私利,此次水坝的的崩塌,之前昧下的官银,大部分可都是进了这位总督的口袋里,而京中的二皇子也是一部分受益者,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想必总督大人会明白的。
总督大人说:“急什么?年年水灾,年年死人,哪次真的能出事?朝廷每次都派钦差来查,又能查到什么?他是太子又如何?一个病秧子,他又能懂些什么?”
有位大人说:“都说太子病弱,却一直被圣上带着处理朝政,我今日见他下车之时,不像是常年重病之态,会不会是故意迷惑世人?”
总督大人沉吟:“此事先不必慌张,诸位把尾巴都藏好就行,事情闹大了,不是还有太子殿下顶着吗?去跟那些流民提供点最新消息,殿下可是带了不少粮食来的,他们不想温饱?”
“万一闹起来,可如何是好?”
“闹起来也是他们的事,我们顶多是办事不力,若真出事了,不是正好?”
众人纷纷点头,太子殿下出了事,正合了几位皇子的意,浑水摸鱼谁都会,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那么好运了。
第二天,蓝忘机盘膝坐在床上练习吐纳,隔着帘子,暗卫将昨夜见到的人,听到的话都一一说给蓝忘机听。
蓝忘机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果然是一群蛀虫,他出的倒是好主意,让人娶散布谣言,说粮食有限,哪怕是一碗稀饭,都要抢,更别说如今机会不均,人心惶恐,发生点什么意外,也未可知。
这算盘打的叮当响,可惜,蓝忘机早就让人做好了准备。
一早,城外那些难民刚听到谣言,棋官和砚官就已经带着士兵在城门旁边架起了几口大锅了,砚官又带着随行的刘大夫和方太医一起让人熬制了两锅药草。
闻道一股草药味道,那些老百姓议论纷纷,有大胆的百姓问道:“大人,这是什么?能填肚子吗?”
砚官摇头说:“不能。”
百姓们都很失望,砚官继续说:“如今水灾之后,百姓流离失所,风吹雨淋,身体虚弱,故而太子殿下让我等熬些药草,可预防风寒等疾病,一会排队,每人都来喝上一碗,有病治病,没病也可以预防,尤其是家中有幼儿老人的,这万一生了疾病,可就麻烦了,还有,这两位都是京中有名的大夫,诸位若是觉得身体不适。也可以来把把脉。”
闻言,原本躁动不安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纷纷排起了长队,一边等会着草药,一边等等着喝上一碗滚烫的粥。
排队之余,渐渐就有人提及蓝忘机这个太子殿下做事厚道,议论就慢慢的展开了,盖过了总督大人安排的探子的声音。
总督大人收到太子的安排,愣了一下,这位可真是做事够直接,竟然这样安排,都没和他们提及任何的安排,就直接开始,但他是太子,他们都得服从,真是釜底抽薪了。
蓝忘机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裳,走在锦州城内,这里很多铺子都关了门,唯一开门的就是粮食铺子。这些粮商趁机哄抬粮价,普通的老百姓就根本买不起。
蓝忘机四处转了转,不经意的就进入了城内的贫民区,这里很多百姓都已经饿了好多天了,他们在等人来救,听天由命,大约也是认命了。
在路过一间破旧的屋子时,屋门大开,却又不像无人居住的样子。蓝忘机走进这间破旧的屋子,听到一阵啼哭声,他望着屋内,一个孩靠着床边在啼哭,床上躺着一个人,身边的侍卫挡在蓝忘机面前:“殿下,属下过去看看。”
那侍卫走进房内,那小孩吓的蜷成一团,那侍卫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男子。
那男子早已没了气息,让侍卫惊讶的是,他闻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他伸手去看了一下那人腹部的伤口,这是致命的一刀,看来捅他的人下了狠手。
侍卫退回门口,和蓝忘机说明情况,蓝忘机招手让那个小孩子过来:“床上是你的父亲?”
那小孩怯生生的看着他,“是,是我爹爹。”
蓝忘机问:“那你父亲叫什么?为什么受伤?”
小孩摇摇头,看着他问道:“你是蓝忘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