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长风倒是面色不改，只是说道：“雾雨轩是雪月城第一乐坊，那么多的舞女歌姬，加上今天那么多世家子弟都来参加这百花会来，竟没有一个入得了谢兄的法眼？”
白衣文士低头浅笑：“美人如雪，纯洁高雅，能被称为美人的人，世间可不多见。就像这雪月城虽大，但我也只见过两个美人。只可惜一个喜欢赌博，一个脾气太差，而且都不来这百花会。”
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那个，早已经香消玉殒。
他幸运的不曾看到她血溅三尺的悲惨结局，因此，脑海中对她最深的记忆仍然是她面纱掉落的瞬间，露出的那张令他心跳加速的容颜。
“比起你的功夫，我倒是觉得你写的话本子更好。”
想起曾经那人言笑晏晏的模样，他的心一颤，一股说不出的难过的感觉紧紧地包裹住了他。
他连忙低下头，掩饰性地端起了酒杯。
“你这话有本事当着她们面去说。”司空长风喝了一口酒，笑着开口。完全没有察觉到他那一瞬间的难过。
白衣文士轻笑了一声，刚刚的难过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那可不敢。美人之怒，瞬间倾城。”
话音落下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
司空长风似乎终于没了兴致，不再看楼下的景象，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白衣文士却依旧含笑望着下面，只是这一望，便看到了两个身影。
那身影一红一绿，从远处结伴而来。
即便还不曾看清她们的面容，但是，白衣文士却笃定，这，定然是两位绝世佳人。
然而当她们走近的时候，他的酒杯却突然从手中掉了下去，而后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才堪堪停下。
“卿卿……”
他的神色有些怔然。
即便过了这么些年，这张脸仍然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怎么也忘不掉。
司空长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失态。
“她不是她。”司空长风轻声道：“年纪也不同。”
他是在提醒他，不要将二人混为一谈。
然而谢宣却像是入了魔障一样，不停地喃喃着，“像，实在是太像了。”
“即便是像，她们也永远不会是一个人！”司空长风有些激动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他的卿卿独一无二，世间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她。
因为着司空长风的发火，谢宣倒是冷静了一些，可是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盯在叶卿卿的身上。
看到她，就让他想起了故人。
他实在舍不得移开自己那双眼睛。
“雪城有佳人，风月了无痕。”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但是楼下那个绿衫女子却忽然抬头，冲着白衣文士微微一笑，分明是听到了他的话。
不过她也没有多停留，因为叶卿卿对这里的每一处都格外的好奇，她只能盯着妹妹不要乱跑。
“她的师父你也认识，是齐天尘。”司空长风幽幽地说。
谢宣流露出了几分惊诧，低声道：“钦天监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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