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叫乐福星,但我现在叫作仝针
我穿成了自己小说的主角
那是本我初中时写的幼稚傻*小说,大概是,主角来到了一个叫“黄谷站”的地方,做回了真实的自己和渴望的生活的故事,
但是
我怀疑,小说的真正主角还在这个小说世界之中
我要找到他,让他代替我。
但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太难了,不过幸好,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我决定借助网络的力量
我真是太机智了
从菜市场找一个发育不熟的橘子,剥皮放到铁板上,烤到吱吱冒浆,抹上糖霜,淋上蜂蜜,刷上烧烤酱,撒上胡椒粉,最后再开一瓶风油精进行鹈鹕灌顶,这道菜就做完了,我管它叫做凉拌卷心菜。
用带有显做镜的刀又,把橘子的白茎和外衣吃干抹净,然后把橘子的肉倒进垃圾桶里。
老板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是行为艺术
老板把我的剧本摆在桌上大叫着他妈的是哪门子艺术
于是我单飞了。
我在镜头前非常优雅的拿起餐具,为此我甚至专门上了一节西餐礼仪课,面不改色的吃起风油精橘子,吃掉橘子衣,然后把果肉扔掉,其实事后我从垃圾桶里捡出橘子尝了一口,真的酸,无法入口。
视频一经发出,不出所料,石沉大海。
我以为是时间过长,减掉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情头,缩短时长,结果依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引起广大网友的兴趣真是个幸运活。后面我急了,把视频剪辑的连裤都不剩,镜头乱跳,音乐混合不清。
结果莫名其妙的火了。
网友说,这是他这个星期看过最鬼畜的视频。
那天我点赞爆了,手机一直响,接下来一个星期也一直响。
我把网名改成了针仔,公开承认了我的真实姓名,我叫仝针,家住黔东某市某路某某街道的桥洞底下。
不知道另外一位仝针能不能看得到。
真仝针没来,倒是来了一群网友,我在河里游泳,硬生生把我拽出来合影,发各种朋友圈,发微博,配文,我超,风油精橘子真住桥洞底下!
我有心想要求,写我真名,写我真名啊啊。
得,事实证明风油精橘子真的比我真名火太多了。
权衡过后,我决定乘胜追击,并离开桥洞,搬去另一个桥洞,我不允许除了仝针以外的其他人来压缩我下河游泳的时间了。
从五金店买了一把锁,潜入高中时上的高中摸到天台,把火柴头磨成粉灌进天台上的锁的锁眼里,点燃火柴伸进去,一声闷响后,拆下锁进入天台,留下一张自拍,离开时把五金店买的锁锁在门上,带着坏掉的天台锁华丽离场。
“变态啊?”桥洞底下的钓鱼大爷看完剧本后,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于是我去五金店购买了一把豪华大锁。
不过在我潜入学校的时候,遇到了带着我上初中上高中的老师赵强,要说我在他心里的熟悉程度,可以说是化成灰我一下都能认出来的程度。
赵强老师逮着我就问,
过来怎么不跟我说啊最近怎么样啊怎么不来找我啊有没有去上大学啊那个视频是不是你发的呀怎么住到桥洞里去了啊。
我一时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回起。
“我,我就是来看您的呀”
于是我被赵强老师带回办公室,被各种老师围着拷问长达两个小时。
一个高中生冲进来,我感觉他可能是我上辈子的恩人,他冲进来大叫赵老师,某某和某某打起来了,某某被压在下面,快亖了。
赵强大惊失色说不对啊,他明明是乖学生,怎么会打架?急得没顾上我,跑回去救人了。
我赶紧说,老师不早了,我走了,下回再来。
老师纷纷拽我,说别走了,再待一会儿。
化学老师是真的慷慨,他把我压在怀里,酥胸挤着我的脸,我用了好大力气在忍住鼻血。
离开办公室后,我怕又被哪个神出鬼没的老师抓住,找到楼梯就几个箭步开始狂奔,窜上天台,那把旧锁和我高中时见到的一模一样。
我控制好自拍架,把小瓶子里事先磨好的火柴粉倒进锁眼里,点火,没有爆炸也没有闷响,几乎听不到声音,但是锁开了。
“报一丝啊”,我对锁说。
我推开天台门,抓起自拍杆对准自己,今天的天空很给力,万里无云。
我抱着自拍架原地转圈,营造旋转效果。
“兄弟们,烙铁们,我叫仝针,人工仝,打针的针,以后别叫我风油精橘子,现在我是火柴炸锁”
离开时,我特地拍了从五金店请来的24层豪华大锁的特写,并把钥匙挂在了门把手上。
回到桥洞后,我保留了最精华的部分,其余的依旧剪成了上一条的风格,删掉了原桥洞的位置,换上现在桥洞的坐标,在开头打上了括号井字,仝针,点,风油精橘子。
发布过后,由于上一条的带动,火柴炸锁依旧火爆,评论区充斥着“风油精橘子哥牛逼”,“火柴炸锁哥牛逼”,“火柴橘子风油精炸锁哥牛逼”,以及“我焯”和“油橘怎么还带破坏公物的”
不过那把24层大锁可比原来那把贵多了。
“我勒个去,圆了我多年前的梦想啊!”
很高兴帮某些人圆了梦,不过名字呢?名字呢!把我的名字打出来啊!
果然靠剧火起来的火的是角色名,靠歌火起来的火的是歌,靠梗火起来的当然火的是他的梗。
所以我要继续火,拍更多视频,让他们数不清,最后只能用“仝针”来形容我,当“仝针”成为最后的梗。
简单打扫了一下桥洞,大概就是把落叶剪掉,重新铺一下床板,有网友问我,你是怎么住在桥洞里的,我很潇洒的回答,一手机一背包足矣。那其他的怎么办,就就地取材,收纸箱折成纸板做床,把矿泉水瓶剪成两半,下面一半来养河里的鱼,上面一半盖上纱布抓河里的鱼,偶尔再来一顿鱼苗铁板烧,这就够了,不然东西多了,再盖个房子什么的,不方便随时跑路。
我窝进捡的破软垫里,打开手机欣赏今天的战绩,
可平静的午后time并没有持续多久。
“仝针!”
这声音他妈的磨成粉我都认得,是仝军,原著里我那个整天在一起且唯一的朋友。
“你真的住桥洞里”
我抬头,两眼一黑,仝军军身后跟着黄池江先生,原著里选我去黄谷站的人。
“小仝!”
赵强的声音。
“你怎么把学校的锁拆了你那个新手漂亮是漂亮就是这么多层钥匙我开了一下午都没开开。小㒰,你怎么真住桥洞啊”
这人怎么都齐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一把拽过背包,超级泳裤塞进去,甩到肩上,夺路而逃。
由于每天坚持锻炼,我的体能和身体灵活度大大提升,逃跑技术蹭蹭上涨,加上脑内重复排练了无数次的动作,我三步并作两步,从桥墩窜到了河边,经过两秒的蓄力,张开双腿一跃而起,跳过小河。
小河不是很宽,也不算非常窄,我今天可谓是危急时刻超常发挥,落地时顺起做了一半的滑板,虽然只有两个轮子,但是因为有备不时之需,两个轮子都长在了对的地方,我用力一蹬,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就窜出去两三十米,还隔着一条河,望尘莫及。
仝军:**
赵强:我嘞个去
黄池江:………
只能在岸边踩脚。
天黑下来,我拖着一个背包,扛着一个半成品滑板闲逛在街上。
我目标的落脚桥洞,不知道是谁扔了一堆垃圾在那里,我虽然没有洁癖,但是要我和垃圾住一起,我也受不了
其实如果是纸箱子或者废弃零件,破衣服和鞋子,甚至枯枝树叶我都可以忍受,奈何那些全都是厨余垃圾。
这一片地方没什么人,我想着找个人问问这里能不能落脚供我休息一晚上,别是什么别人的地盘,睡了一半让人打断一条腿再扔出来。
我身边是树丛,我听见树丛对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记得刚才经过那里的时候,那里有个老头。
其实我有点怕那个老头,我从他面前走过去,老爷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盯的我浑身发毛,
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什么再问他,如果没有刻意伪装,从一个人的言语中可以听出这个人的………
等下,这老爷子声音太年轻了吧?
不对,这声音有点耳熟。
“小军,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黄大侠,你是不知道他经常爱去没人的地方,以前他一直喜欢蹲在学校树丛的小路上看蜗牛。”
“而且他下午就是朝这个方向跑的”
我去找过来了。
“大爷,您还没休息呢?”
“我发呆”
“大爷,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走过去?”
完犊子了,我几分钟前刚从那大爷面前晃过去。
我想现在就跑,但一转念我不如听听这老头怎么说,他说西我绝不向西走,他说北我绝不向北走,或者躲起来,等他们走了再出来。
心脏咚咚的跳,困意消散殆尽,我蹲下来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耳朵竖起,听着树丛那一边的声音,眼睛计算着从这里到街角的距离和最快的逃跑方式。
“什么人?”
“就是一个披着半长头发,穿一件深色外衣,身上有点脏,带着一个旧背包的人”
对方说:“面筋哥?”
“不是的,大爷,您听说过风油精橘子吗?”
“妹听说过”
“您瞪我干什么?”
“我眼珠外凸”
“那这么空旷的地方您一个大活人走过去都没看见吗?”
“我夜盲”
妈呀,我差点叫出声来,老天开眼,让我碰上如此近视千八百双重散光加夜盲天选之大爷。
would you mind l kiss your face ,my god.
“这样啊,那还是谢谢您了”
此刻,黄先生的声音宛如天籁。
我现在只需要躲在一个不会被他们注意到的地方,安安静静等他们离开就好了。
我藏好,听到他们绕过树丛的声音。
“小军”
“嗯?”
“那里怎么有光”
有光,哪里有光,是街角的灯光还是附近……我回忆这四周哪里有路灯,但理智告诉我他们说的可能不是路灯。
“在哪里?”
“在那边那根柱子底下”
?
??
???
我他妈就躲在那根柱子底下。
什么情况?什么光?我在发光???
**,**,**,我大量的草,我严重的草,我各种的……
各种的脏话从我心里蹦出来,
一一一我他奶奶的手机电筒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