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的灯红酒绿里,也一度弥漫过周璇纯朴而甜美的歌声,“五月的风,吹在花上,朵朵的花儿吐露芬芳”
“粨爷,七爷的人来传话,今晚到酒肆一聚”
“不迎”
她身材高挑挺拔,穿着修身的黑色风衣,衣角随风轻摆,远远看去有一种超越性别的俊朗和魅力
落星来到燕春楼,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
一位穿着淡粉色旗袍的女人来到门前,用着娇滴滴的嗓音说道“星爷~”
“过来”她的声音像男性听着有些低沉
“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人家?亏得人家还给你准备了桃花酿呢?真是浪费人家的苦心…”
落星隔三差五的来到燕春楼解解闷,她的面庞俊朗,不少姑娘都在她面前献舞
“那我来尝尝翎语姑娘亲手酿的桃花酿”酒香的味道掺杂着果香,顺着喉头而下,就似一股琼浆玉液滑过嗓子
翎语歪着头看着落星,眼神中充满期待“味道怎么样?”
“不错,不过这酒太清香,你可以去我的酒肆,让你畅饮一番”
翎语拿着手指戳了她一下“你坏~你那的酒太烈了”
落星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已经九点一刻
“翎语姑娘,先失陪了”她又拿出五块大洋放在她的手中“多谢星爷”
“粨爷,七爷刚刚飞鸽传书一封”
她甚至没有触碰看里面的内容
“烧了”
她抬眼望了望眼前高三楼的酒楼,门前用木枋扎彩楼,还有牌坊上写着忘川酒楼
各种各样的酒香味侵入鼻“大风,开坛酒,最烈的”
“酒喝多了伤身体,您刚才不是……喝,喝了么”
落星朝着他比了一个拳头,大风认怂的去开了一坛酒
美酒还没喝上一口,就听见外面乌泱泱的一顿吵闹
“你信不信我把你们这破酒楼砸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啊?我们七爷是看得上他!”
“小雨,让他们进来”
来此的人数有十人,身上都拿着一把砍刀,个个都是莽夫的样子,落星坐在酒桌上依然很淡定的喝着碗里的酒
“粨爷”他穿着一身中山装,手中拿着手杖
“粨爷如今在上海混的是风生水起,连我都视若无睹了啊”
落星放下了酒碗
“七爷真是说笑了,您的地位可比我高着呢!”
“粨爷”她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诶,七爷这么叫真是折煞我了”
“这么晚前来,有何事啊?”
“我有一批货,要走水路,您这路线人员宽广,想必能通融通融啊?”他刁钻的眼睛眯成两条塌角的细缝,鹰嘴似的鼻子两边各有一条牛角弯刀一样的长纹
“七爷,我这刚听说,您这手下要把我这酒楼给炸了?是有这么回事吧?”大风和小雨在一旁附和着
七爷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手下的人急躁,一时冲动才说出,粨爷啊,你这可别往心里去”他敲了敲手杖,刚刚还在说大话的两个人,这时低着头站了出来“小的该死,该死,粨爷,您别生气”
“送客”
“粨爷,这价钱,咱们好商量啊?”
落星走到那两人面前,夺过他们手中的刀,二话未讲,只有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疯狗都能乱叫了?”
“七爷,手下的人不听话,我替您教训教训,您不会介意吧?”
七爷握在手中的手杖明显见紧了,却还是咬着牙根道“这是他们咎由自取,粨爷教训的好”
“一千大洋”
“那就多谢粨爷通融,告辞”
落星打翻了酒,洒在了刚刚滴过血的地方
“脏了,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