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

如果耳机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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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 suis le dernier sur ta route

“Le dernier printemps la dernière neige

Le dernier combat pour ne pas mourir”

生日，撷之送给他一瓶LOEWE的香水。

木质花香调，晶莹剔透的瓶身，挂了张手写卡片。好像是首诗。

他一直不明白送这瓶香水的用意，也不懂诗歌，能够做的只有礼貌收下再随便找个地方放。

过年回家，才从姐姐讶异又略带调笑意味的揶揄里得知了香评。

缠绵之后，破晓之时，黎明初升的眷恋，呼吸间交互的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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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所以，那首诗是什么意思？”

撷之“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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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字一句。

复制粘贴，操作也极其简单的在百度搜索词条。一首古早的法国抒情诗。

我是你人生路上最后一个过客。最后一个春天，最后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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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撷之“觉得很适合你。”

九尾“……这算什么理由。”

九尾“哪里适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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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结束。

对面没有正在输入中的显示，更没有回音。九尾本来想继续发消息追问，家里人喊他吃饭的声音飘上楼。

不了了之。

如果真要说，他和撷之，其实并不算熟悉。不过恰好有一个共同的朋友，性格也相似，三个人组团出游时加了联系方式。

所以，收到礼物的一刻并没有多大的欣喜，九尾想的是，该回礼什么呢。

没有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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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

钎城“呀，你怎么问这个。”

钎城“不会背着兄弟偷偷谈恋爱了吧。”

…这只傻狗。

#九尾“我认真的。”

#九尾“哥们现在正需要你呢，靠点谱好不好。”

由衷地，钎城眸底泛起笑意，还是小孩子，打字过来的语气也黏糊得像是在撒娇。

钎城“女孩子也有很多种的啊。”

#九尾“那撷之呢，撷之喜欢什么。”

对话框里隔了很久才有动静。

钎城“你送她耳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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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假期快递停运，屏幕上路段拥堵，打车还得排队半小时。他叹了口气，被迫徒步前往离得最近的实体店。

进门，商场广播的贺年音乐终于换了新，清新剂的味道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重。

Bang & Olufsen。他几乎是一眼相中。

他轻轻的笑起来，原来适合真的是一种随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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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她家的地址，发我一下。”

象征输入中的省略号来来回回。

钎城“是要寄东西吗？这段时间快递停运了，过几天吧。”

#九尾“我去找她。”

这次得到的回复是真正的省略号。

屏保弹出钎城消息的时候，对话已经显示时间。

钎城“等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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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地名。开头是杭州，

九尾敲开门时对方显得怔愣。一袭酒红色鱼尾裙，配上那样茫然的眨眼神情，好似蔷薇落雪，妖冶混纯洁。

撷之“你怎么来了。”

他含糊地啊了声，想从口袋里找出耳机给她时，骨节分明的手顿住一瞬，似乎突然意识到这份礼物的简陋，甚至连像样的包装都没有。

孤零零的耳机，躺在他的手心里。

撷之的笑容很浅。自然接过，新做的法式裸色美甲像是葱白指尖生出的花。

撷之“进来吧，家里没人。”

也许装修风格随性格而非相貌。是低饱和度的灰色调。百叶窗绣了薄纱，夜风吹拂下铜铃清脆。

他想打破这份寂静，半开玩笑。

九尾“你经常随便让不熟的男人进门吗。”

她耸肩。

撷之“并不是总有不熟的男人跑八百多公里来送东西。”

他突然很想笑，事实如此，连胸腔里的气息都在抖。

撷之漂亮的眼睛半睨着他，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无糖可乐。

撷之“我说话很好笑吗。”

九尾从玻璃茶几上拿起饮料，薄薄的水雾覆盖在瓶身处，凉意又附上手指。

九尾“听你说话，总有种我在追你的错觉。”

九尾“你是故意的吗。”

粲然。

撷之“照你这么说，倒像是我在追你了。”

九尾“是我的错觉咯。”

撷之“错觉是很好的提醒，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