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

如果耳机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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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连绵的雨。

窗外水管在开花。九尾不太喜欢下雨，这大概是年少时遗留下来的习惯，因为新买的球鞋总会沾染泥泞。

去污的过程是很麻烦的。

要彻底洗净，手相当酸，即便做出这样的牺牲，也无法恢复成最初的模样。心里也有了难以根除的芥蒂。

九尾“你有伞吗。”

他从沙发上转过身。撷之还在卫生间洗漱，没太听清楚。

她出来时踩了双拖鞋，细小的水珠悬在发间。凌乱，也美。

撷之“你很急着回去？”

九尾“不然呢。”

说完又想起最近互联网上对他的评价，——嫌太没礼貌，找补般添了句。

九尾“主要不太好麻烦你，懂吧。”

迎来的是撷之的沉默。大概有几分钟，她才低低嗯了声。

撷之“伞放在那边的房间里，你自己拿吧。”

顺势望去，门半敞着。

——这扇门昨天还关的好好的。任他拧了半天门把，也愣是没能转动。

应该只是个堆放杂物的闲置房间。

伞就收在很显眼的位置。拿起它正准备走，又用余光瞥见旁边一张泛黄的相片，还没来得及被主人收回。

合照。有很多人的笑脸，中间是耀眼的冠军奖杯。

好奇心驱使他翻到背面，一行认真的字迹。

想让__拿很多冠军。

最重要的一处被墨水涂抹掉，九尾分辨不出原来写的是什么。出于教养，更何况他没兴趣窥探以前的事，转身出了房间。

沙发陷下去。撷之正用遥控器换台。在两部悬疑电影间很是为难，下意识咬唇，偏头望向他。

撷之“你看过吗。”

The best offer。最佳出价。一三年，可以算得上老电影了。

意大利片并不太有名。九尾没听说过，更别提看。

撷之“要不要把电影看了再走？”

九尾“可以。”

他对悬疑电影并不算感冒，强忍困意看完了全程没有谋杀的惊悚片。一场疑点重重的恋爱戏码。男主拥有对珍稀艺术品犀利的眼光，却甘愿为虚假的爱情受骗。明知不过一场骗局，最后却放弃高薪工作归隐，搬到女主角谎言里最爱的餐厅对面，平静孤独的过完一生。

睡眼惺忪的迷蒙之际，他隐约看见画面上的字幕。

“如果我们之间出了什么事，请记住，我是真心爱你的。

…

我想让你知道，我真的爱你。”

电影进入尾声，他慢慢地跟着男演员念。

九尾“人的情感，像艺术品一样，或许也会是仿制的赝品吗。”

撷之“每种赝品都有它的真实。”

天空久未晴，雨没有停歇之意，却也只是淅沥。

走时，撷之问他。

撷之“耳机会有回音吗。”

像一句谜语。九尾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认真解释说。

九尾“如果耳机有回音，要么是本身的问题，要么就是手机没连接好。”

九尾“我送你的，应该不会有吧。”

撷之注视着他撑伞离开的背影，很久，才微微颔首，慢慢蹲下身去，想从口袋里摸一根烟。

雨还没有停。一滴一滴敲打玻璃，撷之从没有这么讨厌过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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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尾不存在爱情感情，我想表达的是两个总浸泡在流言蜚语里的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如果非要安上一顶帽子，或许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更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