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凌不疑在得知少商身世后，满是心疼，“嫋嫋...”

少商看着凌不疑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抬手捏了捏凌不疑的脸

“阿兄，不必担忧，你怎知不是因祸得福呢！想必是用我那不堪的5年换得遇见阿兄与阿父阿母，这可是嫋嫋我大赚特赚了。笑一个”说着少商强行用手撑起凌不疑的嘴角，

“阿兄自从加冠后，便是越发的不爱笑了，阿兄还是笑起来英俊。”

凌不疑看着少商活泼开朗的样子，也不再难过，当然若是程家安守本分，他自可以当其为无关紧要，但若是他们敢来伤害嫋嫋，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别管凌不疑心里在想些什么，但面上依旧是少商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这么些年少商也是知道凌不疑的，因着不认亲父，朝臣垂涎着凌不疑的功勋与权利，但又因圣上眷顾，因此时常有人参奏凌不疑悖逆不孝，目无尊长等等。

少商看着凌不疑，慢慢的抱住了他，“阿兄，你也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次日圣旨传至程府，因程始屡立战功，故封关内侯，采邑曲陵，赠良田上百亩，珍宝首饰数十箱。

程氏夫妇领旨谢恩后望着着些珍宝首饰，有了这些又有何用呢，他们在外征战多年，保护了多少家庭的团圆，但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却被自己至亲之人给逼死了。

因着葛氏逼死自家幺女，萧元漪是不是去找葛氏麻烦，这次元漪带着青苁以及一众武婢刚走近，便已听见葛氏尖利的怒骂声。此处本就是二爷书庐，可眼下变得混乱不堪，一地书简无处下脚，程承生无可恋般坐在案前，任由葛氏言语羞辱。

那几句翻来覆去的老话，无非是葛氏嫁给程承之时，正值程家困厄交加。程承早已听厌，向来沉闷的性子，也总有忍无可忍，萌生了休妻之意。

然而这番话令葛氏勃然大怒，直接动手殴打，萧元漪立马现身呵斥，寻个由头便让青苁先带程承离开。

眼看着大嫂突然出现，程承满面难堪之意，又有三分委屈、七分感激。

反观萧元漪看着二弟这般模样，心里同样是不好受，明明才比程始小几岁，仿若垂老之人，满目枯槁之气，

但又对可恨他的软弱无能，这个家中，他的大哥与三弟在外，这硕大的程家，本就因该二弟撑起来，却不曾想他竟这般软弱无能，处处被妻子裹挟，可恨他的软弱，

本不想插手他们夫妻二人的事由着他们去闹，原就是他们活该，但转念一想，葛氏怎配继续作威作福。

葛氏见程承离开还想要上来纠缠，萧元漪反手一个耳光，用力之大，直接将其掼倒，且看青苁已扶着程承迅速退避。

以往这般情形，葛氏非多闹上几句才对，然而眼前这阵仗，到是让她有些后怕，看着萧元漪冷面冰霜，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她扒皮抽筋。

趁此机会，萧元漪向葛氏提及新仇旧怨，萧元漪一把掐住了葛氏的脖子，将其从地上按在墙上，其手劲之大，让葛氏逐渐呼吸困难，看着葛氏这般模样，当真令人作呕。

萧元漪一把把她甩倒在地，看着葛氏在地上喘着粗气，“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我会通知葛家来接人，就此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直到他们来接你。”

葛氏看着萧元漪一副高高在上为女儿出气的样子，慢慢爬了起来，哈哈大笑“萧元漪啊萧元漪！你当真是这般虚伪，利用起自己的女儿毫不手软，如今这般又是做给谁看呢？你女儿吗？抱歉啊！她早就被我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萧元漪听到这大怒“你说什么！”那怒目圆瞪的模样宛如恶鬼一般，“你给我说清楚，我女儿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萧元漪你真的是太可怜了，你还不知道你女儿怎么死的吧！我告诉你，我把她当做狗一样来对待呢！偶尔给些吃食，你女儿发着高烧，但我十天半个月未给她请大夫，也未曾给她吃食，就连水都不曾。”

葛氏这时已然癫狂，她明白不管如何，萧元漪都不会放过她，既然如此，自己过的不好，那就谁都别想好好过。

“贱妇怎敢！”萧元漪听着这些话，就像有一把刀一样在剜自己的心。

“你猜，少商在昏迷之际，她嘴里念叨着谁？”

葛氏充满恶意的询问着萧元漪，宛如恶魔低语一般，

“是在唤你啊！阿母！阿母！疼！”

“萧元漪杀死你女儿的，可不止我一个人，程老夫人有一份，这满府上下婢女有一份，这附近的幼童有一份，可是你也有一份。”

看着萧元漪面色苍白的模样，葛氏只觉得解气，谁让她在自己面前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若是当年你坚定要带走四娘子，我们恐怕也是拦不住的，可谁叫你不喜她呢！你未犹豫半刻，便把女儿留下，儿子带走，说白了，不过是个女娃，不值当罢了！是你杀了你女儿！”

这时的萧元漪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能回想起葛氏的那句“是你杀了你女儿！”

萧元漪踉跄的走出房间，身边的青苁看着女君如此这般，只能吩咐下人将其看好，这段时间，不必给吃食了，夫人仁慈，一日送一次水便足以。

说罢扶着萧元漪离开了，只听见萧元漪一遍又一遍的否认着“不是我，我没有。”可她心里清楚，葛氏说的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