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走后,华森整理桌面,目光停留在病例上,露出迷之微笑:“真是奇怪的病人~”
晚餐,真真带着保温桶敲门而入。
打开来,饭香四溢,在国外留学多年的他,吃惯西餐,自从说过一次不爱她做的蛋炒饭以后,真真就变着法给他做西式黑胡椒牛排、玉米罗宋汤、水果沙拉……
让华森回国后挑剔到极点的胃,再次舒服胀满。
“真真,你厨艺这么好,谁娶到你有福了……”
刚说完,瞅见她脸色不好,意识到提起她伤心事,扒拉出抽屉里一份礼物,送给她。
“抱歉,我在国外开放惯了,喜欢漫无目的开玩笑,这是赔礼。”
真真抹掉眼泪,摇摇头婉拒:“没事的,是我小题大做,多愁善感,这礼物我不能收。”
推搡间,礼物盒打翻,露出一双红色高跟鞋。
“这?”真真捡起来,看到码数那刻,有些喜悦,刚好合她的脚。
而且这个牌子的鞋,她可望不可即。
“太贵重了,还是留着送以后的女朋友吧!”
真真把鞋塞好,放下就跑,华森追了出来,在诊所楼梯口把人拦住,圈在狭小角落。
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真真,那就是给你买的,我没有女朋友。”
不知为何,对上男人深情款款桃花眼,发誓封心锁爱的她心跳漏跳一拍,摇摇头安慰自己别多想,只是救命之恩让他看起来高大上。
不知不觉,会羡慕崇拜他的一切。
习惯被人领导,被人掌控,会美化身边每个人,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理性看待一切,找回丢失的心。
这是华森教她的,也是她必须踏出的第一步。
“以后总会有女朋友的,留给她吧,我不适合穿高跟鞋。”
闻言,华森扭头一笑,声音清爽干净,仿佛绿箭薄荷口香糖一样人畜无害,有益身心。
“昨天之前,你说这话我信,看到你站在专卖店橱窗前盯着这双鞋发呆,我想你一定很喜欢。”
不等真真解释,他单膝蹲下,解开真真帆布鞋鞋带,防止她逃走,猝不及防将人扛上肩往回走,强制换上红色高跟鞋。
镶满水晶亮片的鞋面晶莹剔透,衬托出玉足精美,整个人拔高一节的真真没了那股小家子气,时尚又大方。
她的美完全绽放,不再是处处小心翼翼藏着掖着只给钟皓天一人看。
配合护士粉衬衣和黑色包臀裙,真是又纯又欲,男人最喜欢的温柔漂亮女人。
华森一下看呆了。
整个医院的护士加起来都没她这份稳定的气场,仿佛一切苦难都无法迫害她,给她留下灾难、刻薄、尖酸的痕迹。
她生来是璞玉,经历打磨后,外面的砂石消失,内里是一块闪闪发亮的高冰翡翠,只一眼,便引人沉沦。
真真不习惯高跟鞋,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差点摔倒,被华森稳稳抱住,压塌在办公桌上。
一时长发及地,高跟鞋挫歪,两人的心同时澎湃。
“华先生,对不起,我会赔你的,从工资里扣好不好?”
华森泄气又好笑,搂着她起来,歪歪扭扭走到沙发凳坐好,替她取下高跟鞋,几个扭折复位。
“这款鞋子是拼接设计,磁吸,可调整高度,刚才那一声咔擦不是鞋坏了,是鞋跟拼接错位。”
说罢,他丝毫不嫌弃,在手上左右摇动,羞得真真抬不起头来。
红着脸呐呐地说:“那……那是我穿过的鞋子,这样……不好的。”
她没有爸爸,跟着妈妈长大。
思想保守,认定了谁就是一辈子的事。
没怎么和异性接触过,父爱缺失的女孩都有一个共同毛病——不知道怎么正确和异性相处。
她这辈子所有的经验都来自钟皓天和她妈妈。
妈妈告诉她男女有别,不可以让男性碰自己的私人物品。
钟皓天告诉她,男人像孩子,需要疼爱和宠着。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那么梗着脖子等对方主动放下。
可华森生性开放,接受西方思想长大,哪有这种顾虑。
直接上手给她套脚,温暖的大手握住她脚踝那刻,一股异性相吸的生物电流击毁她脚上所有发达的神经,传递到大脑,造成中央瘫痪。
不知道是怎么晕晕乎乎被送回家的。
只知道“嗯嗯啊啊”敷衍着。
“真真,你脸好红好烫,发烧了,这是退烧药,你先拿着,我叫朋友过来看看,是不是瘀血没处理干净,眼睛又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