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挽做了很长一个梦,醒过来的时候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她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傅良辰递来一杯水,她的嗓子很疼,不想说话,只是接过来慢慢的喝着。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红着眼眶,脸色苍白,茶色眼眸中一片安静
顾倾挽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七哥,是不是他?”
顾家乃是百年世家,虽然被扣上了欺君判国的罪名,但在一夜之间就被灭了满门,除了当今圣上,怕再无二人。
“挽儿……”傅良辰刚想说什么,却被顾倾挽打断了。
她红这眼眶问:“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梦里亲人惨死的绝望以及那种身临其境窒息的痛苦感,让她痛不欲生。
她好痛,她的心好痛。
顾倾挽别过头,强忍着泪水,轻轻的笑着,声音很哑:“王爷,我有点累了。”
傅良辰心怦怦跳着,心里满不是滋味
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傅良辰在门外站了很久,里面一直很安静
自从傅明晟登基之后整个京城变得死气沉沉,他无心参政,傅宜心狠手辣,朝中人尽皆知,他虽是傅明晟的胞弟,但傅明晟从不待见他,若不是故及当今太后,恐怕他早就……
可如今眼下的情况,只能进京一趟了。
乾清宫中,吴公公上前道:“皇上,城王殿下,他说有要紧事要见您。”
高坐上的男人眼神停顿了一秒,随即说道:“让他进来吧,朕倒想看看他演那出”眼底全是不屑
“是,陛下。”
傅良辰从进来到行礼,傅明晟都未曾抬头看过他一眼,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知臣弟,找朕何事?”傅明晟说话间,视线从未离开奏折。
“皇兄,臣弟此次前来,是助皇兄扫除顾客余孽。”
话音刚落,傅明晟抬头眯着眼望向满眼笑意的傅良辰。
“哦,臣弟倒是说说怎么个除法”傅明晟嘴角抹起一丝阴险的笑容。
“皇兄,还不知道吧,顾家还有一嫡女”
傅良辰抿了抿唇说道:“顾家欺君企图谋反正被灭了满门,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既然顾家已经除了那必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顿了顿又说:“那顾家嫡女,自小游历在外。
说话间抬头望着傅宜,傅宜笑了笑:“还是臣弟明白,那这个任务便交给诚王吧,朕相信诚王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多谢,皇兄信任”
诚王府内,傅良辰刚刚回来,便急匆匆赶往顾倾挽那儿。
谁知,刘管家拦住了他。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姑娘她……”
看着刘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傅良辰不禁担心起来。
“挽儿,她到底怎么了?”
刘管家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您还是随老奴去看看吧”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刚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征在了原地。
顾倾挽由于失血过多,整个人脸上没有一点点血色。
她靠在床上,精致的侧颜,就算是这样,也难以掩饰她的绝色。
王爷进来之后,所有人都纷纷退了下去。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顾倾挽也不说话,安静的不像话。
傅良辰张了张口:“挽儿,你怎么能那么冲动”
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他本来不是这个意思,可说出口就变了味。
她垂着眼,感觉眼睛酸酸的。
好久,她才抬头,一双桃花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那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
“都怪我,是我太没用,如果我足够强大,爹娘也不会……”
傅良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顾倾挽。
顾倾挽咳嗽了几声,她的嗓子还是很疼。
她用吃力的声音说:“对,我是懦弱,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惨死,看着仇人耀武扬威,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对于顾倾挽而言,与其让她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痛痛快快结束的好。
以现在顾倾挽的身体状况来看,已经是极限了,再加上她刚刚割腕自杀,这么一折腾,不过多久,她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