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欢你是害羞了吗?
天欢嗯?
绯红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处,桑佑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说不出话来。
第一眼看见天欢时,桑佑就觉得,她应该被捧上神坛,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不可亵渎。
所以她做出这样的举动时,桑佑才会那样惊慌失措。
好像观音怜爱世人,又似神明走下神坛。
他不想亵渎神明,可他也只是一介小妖,经不起诱惑的。
尤其当她离他如此之近时。
桑佑你……
未说出口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桑佑微微蜷起了手指,又放松。
绯红色的纱幔被放了下来,里面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窗外枝头的娇花被风吹入室内,摇摇晃晃,飘然落地,一室旖旎。
……
天欢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身边沉睡着的小蚌妖。
他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身上,手指无力地垂落着,上头还有着不知怎么弄的红痕。
天欢脸一红,侧着身子瞧他。
这小蚌妖当真好看。
长长的睫毛卷卷翘翘,安静地垂着,显得他整个人都分外乖巧。凑近了瞧,天欢才发现他鼻尖上有一颗小痣,真可爱。
她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鼻尖。
他呼吸和缓,并未醒来。
嗯,唇形也很好看,淡粉色的,天欢凑上去尝了尝,干燥温热,但是经过她这么一闹,很快就变得湿漉漉亮晶晶的了。
就这么折腾,桑佑都只是皱了皱眉,硬是没醒。
这小蚌妖真是累坏了,天欢怜爱地想,以后对他好些吧,看在他这么可爱又这么柔弱的份上。
两个人闺房之乐玩得不亦乐乎之时(虽然可能是一个人的闺房之乐),外头传来了通报声。
侍女甲天欢圣女,冥夜神君来了!
侍女丙……神君,您不能进去!
脚步声和侍女阻拦的声音越来越近。
天欢不紧不慢地穿好了衣服,还给桑佑掖了掖被角,这才下床开门。
冥夜就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沉的,风雨欲来。
天欢冥夜神君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冥夜眼底满是受伤,他受不了天欢疏离冷漠的样子。
冥夜欢儿,别这样对我,我难受。
看着他罕见的示弱神色,天欢都快要心软了,可是,她想到了她失去的仙髓……
天欢冥夜神君这是哪里的话,有什么事直说吧。
冥夜听说你绑回来一个蚌妖,那是桑酒的哥哥,你不能乱来。
天欢神色淡淡的,嘴中却吐出了让冥夜又惊又怒的话。
天欢我喜欢他,我要让他做我的夫君。
冥夜……你说什么?
天欢你何时有了这耳背的毛病?
冥夜……你说过,蚌妖低贱卑劣,你瞧不上他们。
天欢听他用她曾经贬损桑酒的话来反驳她,觉得十分好笑。
天欢你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冥夜放低了姿态,眼底满是破碎的光,他的声音颤抖着,好像这是他孤注一掷的最后希望。
冥夜欢儿,你曾经说过,你心悦于我……
天欢那又怎样?我是喜欢你,可你喜欢我吗?
冥夜我……
天欢无所谓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喜欢你的,天欢。
从小如珠似宝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小公主,怎么会不喜欢?
天欢眼底的讽刺让冥夜心底钝钝地疼。
天欢说来也是巧,这漠河水族的王子公主,倒都成了我们上清神域的人了,也是一桩佳话……你觉得呢,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