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一扯嘴角，微微自嘲，显得有气无力。
冷雨还是第一次见梁辰露出这种表情，不禁担心：“公子，你怎么了？”怎么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公子就成这样了？
冷雨抬头看了眼身后那条幽暗的小路，阴森森的，似乎有股腥气，后背一阵发凉。
这条小路给她一股邪气的感觉。
梁辰揉了揉眉心，问：“司沐怎么样了？”
冷雨收回视线，道：“刚喝过药，歇下了。”
梁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冷雨紧跟上去。
织梦路的出口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看着梁辰的背影，那双妖异的双眼在火红的彼岸花中是如此地诡异摄人……
梁辰回去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连司沐叫他都没反应。
司沐从苏念雪那儿拿了一坛酒，放在梁辰面前，坐下来，问他：“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梁辰的目光一直看着某个方向，问：“司沐，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司沐一愣，旋即一笑：“你这几天就在想这个？”
梁辰偏头看着司沐。
司沐也不开玩笑，收起了笑，正色道：“前世这种东西说不准，谁也见不得真，信与不信没什么区别，我表弟就是这种情况……”
“你表弟？”梁辰诧异，他不知道司沐还有个表弟？
“苏念雪是我表弟。”
司沐的脸色还有点苍白，轻咳了一下，微微一笑，似在回忆：“念雪天生就六识不全，不懂得与人如何相处，性子也冷漠寡情。两百年前，他遇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是半个修罗族。修罗嗜杀，他们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而也确实如此，那个女子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顿了一下，司沐自嘲一笑：“说来也是可笑，那女子消殒之后，念雪的六识恢复，把那段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所有关于那个女子的事，对苏念雪来说仿佛是上一世的事了。
苏念雪忘了也挺好的，至少不会那么痛苦，只是他跟那个叫青黛的女孩……
司沐捏了捏眉心，微不可乎地叹气。
梁辰也是听得诧异，问：“那他后来为何到这里的？”
司沐一笑：“大概是怨恨吧？”
怨恨，其实也说不上，那个女孩已魂散三界，断无入轮回的可能，后来苏念雪就把这段记忆取舍了……
梁辰拇指摩娑着酒杯。沉默了一会儿，问：“你都同他聊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让他回去……”司沐的笑容有些忧伤：“他性子倔，认定的事，旁人如何劝阻都不听。”
司沐抬头望天，轻叹气：“他生下来就与常人不同，本命真源损耗，就极难恢复，而那个叫青黛的女孩的身上若有若无地本命真源……看得出来，他是为了那个青黛留下来的。人一旦有了羁绊，就变得优柔寡断。”
那他呢？
梁辰抿着唇，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司沐看着梁辰，道：“对了，你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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