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是他们看着往406走的。所以在听说张局找她和沈翊有事的时候，李晗自告奋勇，敲了406的门。
沈翊“李晗？有什么事吗？”
李晗“沈老师，张局找你和初棠去办公室。”
李晗探了半个头，将话转达。
李晗“诶？初棠呢？她没在办公室？”
她这话问得沈翊也有些莫名其妙。
沈翊“她不是跑调查去了吗？”
李晗也被这话问懵了。
李晗“不啊，初棠她半小时前就回来了。然后说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往406走了。”
沈翊“她没进406，我下午一直在办公室画图，没见她进来。”
李晗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对。
李晗“也有可能是去哪个空办公室了，我一会儿去其他办公室问问。”
沈翊点点头，去了张局办公室，但走之前还是和初棠发了个消息。
另一边，张局办公室，杜城正在汇报他们的走访调查结果。
杜城“从艾文的精神状态来看，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但是通过对她的调查，证实了我们的推论。”
杜城“梁毅一直在用这些光盘要挟视频中的女性。”
说是汇报，但其实他人已经快坐到办公桌上了。
杜城“只要我们把视频中的人和病例中的一一对应，就能缩小范围。”
随后，敲门声响起。沈翊也来了办公室。
沈翊“张局，你找我？”
张局“嗯。”
她点点头，看到只有沈翊一人也有些意外。
张局“初棠呢？蒋峰不是说她也回来了吗？”
沈翊“她没在406，她说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李晗应该去通知她了，我也给她发了消息。”
沈翊“她看到应该会过来。”
张局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张局“好。”
而后她看向完全没个正形的杜城。
张局“看看人家，门开着都知道敲一下。你给我坐好。”
杜城颇不服气的坐回凳子上，
张局“辛苦了啊，听说昨天晚上熬了一晚上，才把那张脸画出来啊。”
沈翊“没事。主要是毁容后的脸，还原难度还是有点大。”
他话说的谦逊，让坐在一旁的杜城直接阴阳怪气。
杜城“哼，画的对不对还不知道呢。”
沈翊被杜城哽了一下，人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人确实哽着一口气，也就由他去了。不过杜城这话倒是让沈翊想起来初棠之前的话了。
沈翊“另外就是初棠认为监控可能有问题。”
对此杜城相当捧场，直接无语翻了个白眼。
杜城“初棠是你能叫的吗？”
张局倒是意外，她看向沈翊。
张局“她和你说的？”
沈翊点点头，思绪不由得飘回那日的办公室。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洒在她的侧脸上，少女垂眸敛目，神情仿佛游离于尘世之外，带着几分安静的疏离感。
沈翊“嗯。她看到画的时候说，不是她。凶手不可能是毁容之后的女人。”
监控的事杜城听李晗说过了，他当时没在意，只当是初棠为了遮掩沈翊画的和自己分析不一样这件事。沈翊他汇报时就没和张局说，但他没想到沈翊能直接把这事说出来。
杜城“那丫头的瞎分析也还不知道对不对呢，这就先把你维护上了。”
他听到“有没有可能是监控出问题”的时候，人都笑了。她的分析和沈翊的画像冲突，她居然为了帮沈翊把锅直接甩给了监控。
他清了清嗓子。
杜城“咳，初棠说的事我们还在核实，所以没和您说。”
杜城“我继续讲啊。我们目前手头上的照片，都是他买在整容之前病历上的照片，而视频里的那些女孩都已经经历了完整的整容手术，所以在确认身份上有点困难。”
杜城“我已经让整容医院的刘芸确定出了30多个人，剩下的就需要我们逐一排查。”
沈翊站在一旁，抿唇开口。
沈翊“其实有更快的办法。”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剩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他。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几分，两道视线交织在他身上，一人欣赏，一人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意味。
张局“说来听听？”
沈翊“只要把视频中的脸还原成整容前的样子，就可以比对了。”
张局“可以全部还原吗？”
沈翊“如果让我再仔细看一遍那些视频，应该是能全部还原出来的。”
这话不算夸大，但也给了他们点新的进展。
张局“准确率大概多少？”
沈翊“我有把握，准确率不低于百分之九十。”
此话一出，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杜城。他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却立刻被张局狠狠瞪了一眼，笑意硬生生憋在了喉咙口。沈翊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但还是多看了几眼他。
张局“杜城，你跟沈翊一起吧。”
这话让本来还乐的杜城直接把乐收了回去。人颇为不可思议。
杜城“我、我都看过了。”
当然抗议无效，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他们这边都要结束了，但是初棠还没来，张局心底也有些意外。
张局“初棠还没来吗？”
几乎是这个疑问成型的瞬间，李晗慌张跑来，但也没忘了敲门。人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李晗“张、张局，我没找到初棠。打电话她也没接……”
李晗“监控也没看到她去了哪儿。”
杜城倒是不以为意。
杜城“估计又躲哪儿自己玩去了。”
反倒是沈翊面色凝重了些，他想起自己的画，想起还未捉到的凶手，想起那人画的压抑的画。人下意识看向张局。
沈翊“会不会是出事了？”
沈翊罕见的停顿了一下，但事情到底牵扯到了初棠，他抿抿唇，还是开口道。
沈翊“她前几天在学校旁听过我的课。就是张局您给我打电话的那一天。那天的课讲的是马拉之死，她借自己的画指出了《马拉之死》中的谎言，但她的画本身却很压抑，甚至还带着恐惧。”
张局“压抑和恐惧？”
这是完全不可能和初棠挂上钩的东西。张局一时间也严肃起来。
沈翊“嗯。而且这种特质和她本人很矛盾，就像是有人刻意强加在她身上一样。”
张局“你能把初棠当时画的画复刻下来吗？”
沈翊点头，接过张局递的笔记本就开始画。他画的速度不慢，很快就把那画在几人眼前复现。
笔记本上的画面模糊而诡异，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斜倚在浴缸中，四肢被拉长成怪异的波浪状，其上布满了眼睛般的吸盘，远远望去就像是那人起了诡异的红疹。吸盘密密麻麻地攀附着，贴合在浴缸边缘，几乎将浴缸完全封死。那男人的胸口空荡一片，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想要将一切吞噬。
而这诡异的男子身旁，是一个笑容癫狂的贵族少女。少女嘴角的笑容张扬且扭曲，手中的利刃正有鲜血缓缓滴落；那刀尖所指，并非画中的任何存在，而是画外凝视这一切的“他们”。顺着血迹滴落的方向看，最后被注意到的是一封沾染血迹、字迹已然模糊不清的书信。
李晗“这……这真的是马拉之死吗？好、好诡异。”
仅仅是沈翊复刻出的那几幅画，便足以让他们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张局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眉间浮现出一丝疲惫与凝重。
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雷初棠那个看起来乐天独行的孩子，画出这种诡异至极的画。更别提人现在还不知所踪。
沈翊“我问她，她说是因为之前玩过一个被关停的换装游戏。”
张局“换装游戏……这样吧，我问问她之前在镜城的队长。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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