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盖上了可能心理不健康的标签，人叼着包子和豆浆，慢慢悠悠晃进分局，看起来一副岁月静好的退休老人模样。
和老闫打完招呼，初棠慢条斯理地丢了包装袋，抬脚往406走。
越过走廊，她看到呆站在路中的蒋峰和李晗，两人面上是如出一辙的惊讶。
蒋峰“他这是在办画展吗？”
李晗“沈老师也太厉害了……一晚上画出这么多。”
初棠顺着目光看去，不算逼仄的廊道被贴满了素描。八十多副女性人物素描，一张挨着一张被透明胶带贴好，画中女人模样各异，无一例外，所有人在画中都带着点笑。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沈翊画出了她们眼底的欣喜，她们很重视这个整容手术。
初棠“美丑善恶，不过人心。”
她声音轻，堵在路中间的蒋峰和李晗自然没听到。初棠见这俩完全呆住，也懒得叫他们回神，正要抬脚从边上溜走，就听见一道欠扁的声音。
杜城“哟，我们逃班小能手终于回来了？”
初棠“我逃班又没影响工作。”
初棠翻了个白眼，似乎对杜城的揶揄已经免疫。人推开堵在路中间蒋峰，语调凉凉。
初棠“自己脑子笨看不明白线索又不是我的问题。”
她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以至于正巧出406办公室的沈翊都有些愣怔。
初棠显然也没想到这人能在这里熬一个大通宵，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笑眯眯拍拍沈翊肩膀，一副领导甚是欣慰的表情，然后就开始“发号施令”。
初棠“沈老师干得相当漂亮，组织很满意，可以去休息了。至于杜师父，病例就辛苦你们去一一比对咯。”
蒋峰直接被她这活脱脱甩手掌柜的话给噎住了，人看看初棠，又看看杜城，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蒋峰“你、我……你……”
初棠这副消极怠工的模样把杜城都看笑了，人颇有些无语地瞪她。
杜城“你来刑侦是来享福的？”
初棠“穷举求证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
初棠微微一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人扬扬下巴，看向贴在墙上的素描，对着沈翊比了个大拇指，说出的话对比之前都温和不少。
初棠“如果不是他熬夜把那八十多张脸还原，你们的进度还会更慢。”
李晗眉心霎时一跳，她屏声看向初棠。
队内差不多都知道城队对这位画像师有偏见，初棠这番话完完全全就是在杜城面上贴脸开大。可偏偏贴脸开大的那人毫无自觉，她甚至还在对着杜城挑衅的笑。
蒋峰第一次觉得有人比自己还不会看气氛，他看向初棠的眼也从最开始的无语转为震惊。
初棠“还是友情提醒一下，杜师傅，监控有问题。”
杜城似乎被初棠气笑了，人扬扬下巴，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些什么鬼话的样子看向初棠。
杜城“怎么个有问题？”
初棠“唔……你去找技术员鉴定？”
杜城“那你……”
初棠对着人温和笑笑，看起来相当乖巧。
初棠“不好意思，鄙人全凭直觉。”
直觉……一款玄而又玄的办案利器。杜城忍了又忍，才没当着初棠面骂出来。
似乎看出几人的无语，初棠羞赫一笑，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初棠“去查查看嘛，万一真的延误办案，我任凭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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