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也是我最害怕听见的名字。
翁听澜。
我的嘴唇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缓缓说道:“所以,你。”
“所以,我想追回她,我放不下她。”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觉得这副身体不是我的。
他在被什么未知的东西所支配着,那股神秘的力量促使我不断的颤抖。
现在我应该做什么,好像是扇他吧。又或者哭着对他说那我呢,我算什么,你们都分手了这样的话。
但我说不出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我想我是这个世界上被爱人抛弃时最冷静的那个人了吧。
我夺回了身体,看着他,看着我喜欢了八年的人。我是如此的平静。
“好。”
我把他“请”了出去,我跟他说“我都明白了,分手吧”。
我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应该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果断,他还是有点舍不得我的。
这一点的舍不得让我没那么难过了,相反,翁听澜在他心中的宝座也分给了我三分之一。
得意感涌上心尖。
他的白月光我是见过的,甚至应该说,我们高中是同一所学校,同班同学。
而左丘忻是隔壁班的,他们两个一开始并不是很熟,但不知道为什么左丘忻开始频繁的找翁听澜。
学校里的同学自然而然的认为他喜欢她,他们会在一起。
学生时期的躁动怎么经得住这些谣言,听多了身边人的撮合,便更容易将埋藏在心底的爱慕展现出来,形成爱意。
没多久他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课间,少女时长羞红着脸从外面跑回来。我猜他们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接吻。
八年前其实没那么开放,谈恋爱很多人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想让同学知道。
人传人,最终还是会传到班主任耳朵里,叫家长是不可避免的。
他们却毫不避讳。
报应来的也很快。夏季的办公室没有空调,十七位老师仅靠四台风扇坚持工作。
两位班级楷模以立正的姿势被他们的班主任训话。家长坐在旁边,样子看着都非常生气。
我只记得自己当时为了逃地理课而假装肚子疼,顺便去医务室躺一会。因为只有医务室有空调。
路过办公室刚好碰到这画面,我怎么能错过,他们肯定要分手了。
女孩的眼睛有些湿润,但她至始至终没让一滴眼泪掉下来。
这让人看到的话多少会有些心疼她。但偏偏是我看到。
我不会心疼他,因为他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我多少有些烦她。
后来他们真的分手了,学校都传开了。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天下午放学,我试图跟踪翁听澜,我倒要看看他们还会不会见面。
果然,我猜对了。学校后面有一座教堂,教堂的门是被锁死的,鲜少有人知道教堂侧面有个小暗门。
他们两约在了教堂见面,呵。
我靠近教堂,听见了他们的话。
“在等半年我们就大学了,半年后我们去同一所大学,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正大光明。
我心里默念这四个字,背靠着耶稣像。
在那个黄昏,学校深处树林里的教堂,隐藏着无法叙述于口的情感。
于这个时代而言,这是禁忌,是违世绝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