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里的人一动不动,里边的空气太久没有流通,有一股腐烂的味道,张真源咬了咬牙,从洗手台上爬了过去:
张真源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在外面待着。
他走到那个人的身边,很慢很慢的蹲下身,他在里边凝视那个人很久。
刘耀文张哥?张哥?要不要我们进来啊张哥!
张真源不吭声,半晌才站起来朝我们走来,他在里面,我们在外面。
张真源里面是尸体。(顿了一下)是严浩翔衣服和脸都一样。
竹马的死给张真源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以至于他爬出来时腿都是踉跄的,严浩翔去扶他的时候,张真源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原先A的尸体看不到脸,还可以欺骗自己,只是字体跟马嘉祺比较像。可是E的脸和衣服都对上了,谁都不能再说这只是个游戏了。
这个时空里的马嘉祺和严浩翔都死了,贺峻霖小小地尖叫了一声:
贺峻霖尸体没了!
就像和之前A的尸体一样,E的尸体也消失了——原本放着尸体的地方空空如也——仿佛那里从来没有埋葬过一个十七岁少年的生命,它只是一个被遗忘了的杂物间
严浩翔(架起张真源)走了小张张,我还没死呢!
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这个杂物间,广播又响起“滋滋”的电流
不重要请所有学生回到宿舍,已到宵禁时间,一小时后熄灯,宿管开始查夜(广播声)
八个人面面相觑,宋亚轩问:
宋亚轩宿舍楼在哪儿
马嘉祺应该是那栋围了铁栏杆儿的。
不重要请所有学生回到宿舍,已到宵禁时间,一小时后熄灯,宿管开始查夜。(广播声)
广播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宿舍楼里响起了脚步声,这脚步声比原先在教学楼下听到的急促很多,似乎有很多人迫不及待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生怕晚了一步会被什么怪物杀掉,然而整座楼都灯火通明。
那铁栏杆儿不高,翻过去很方便,宿舍楼目测大概有七层,丁程鑫警惕的走在最前面,他把第一层所有的房间都拍了个遍,里边却是鸦雀无声。门全部都被反锁了,只有第九间宿舍可以进入。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我跟着七个人跑进宿舍,楼上已经传来脚步声,偶尔会漏出一点手电筒扫来扫去的光。
第九间宿舍里有两张上下可爬的双人床,底下可以躲人。
丁程鑫扑过去把所有窗帘都拉上了,他刚拉上,一道手电筒光就从窗边扫过,打在窗帘上就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马嘉祺床上去四个,床下躲四个,速度快!
刘耀文脚步声到一楼了。
八个人迅速藏好,宋亚轩,马嘉祺,刘耀文,张真源四个人快速上床,我和贺峻霖躲在宋亚轩的床下,丁程鑫和严浩翔躲在张真源的床下。
之前听的还不太真切,现在也许是贴近了地,那脚步声简直就像踏在心上,也许是宿管,也许是别的什么人,这脚步声最终在门口停了下来。
手电筒森白的光从门缝里照进来,几次堪堪划过躲在床底下的严浩翔。
房间里很安静,几乎听不见呼吸声,脚步声走远了,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心又提起来了,因为有人在敲门。
不重要“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门外的人或者别的什么怪物耐心的敲了很久,但始终没人敢开。耐心殆尽,敲门声终于消失了,窗帘很薄,可以看出外面的天色,天是暗的,还没有亮,好像永远都不会亮了。
天变白的时候,我的脚已经麻了,基本是靠丁程鑫把我拖出床底的。
走廊上响起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应该是起床的学生。
昨晚太匆忙,直到最大的危险中过去,才有闲心好好观察这间宿舍。
它很普通,和所有的学生宿舍一样,床,衣柜,书桌,空调,门后边还贴着宿舍长和住宿人员名单。
我凑上去,念了出来:
张梦然宿舍长F,住宿人员F,G,D,A。
贺峻霖刚好是躺在床上的四个,这运气也是绝了。谁知道人躺的不对会发生什么事。
丁程鑫拉开窗帘,我们一直等到太阳很高了才出去。
宿舍楼门口也有保安亭,同样破旧的不成样子,结着厚厚的蜘蛛网,门居然能推开。
里面有张桌子,桌子上全是灰尘,还有一台老式的电话机。
靠墙放着体制行李箱,上面贴着标签,白色的行李箱上写着一个很大的G。那是宋亚轩的行李箱。
宋亚轩打开行李箱,里边没有衣服,只有一只没电的手机,还有一把刀。
刀上有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了的宋亚轩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什么样的人的行李箱你会放着一把沾满血的刀?
他求助的看向我们,刀攥在手里,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
丁程鑫没事啊轩儿,我们知道这把刀不是你的。
刘耀文(跟着点头)就是,宋亚轩连孔雀都怕,怎么可能拿刀去捅人!
其他人也纷纷安慰宋亚轩。
宿舍楼往前走是小卖部和食堂,小卖部的门开着,一块掉了色的黑板挂在进门的地方,上面用白色的粉笔写着字。
不重要高二三班的B同学,你的饭卡在失物招领处,速来领取。
是丁程鑫的饭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