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的门儿死活打不开,这次不管张真源怎么拿椅子砸这扇倒霉催的门儿,就是死活不动,窗户也一样,不管你用多大的力气去推,纹丝不动。
灯倒是还能用,虽然暗暗的,但聊胜于无。
连累七个人被困在这里,我挺愧疚的低下头,一言不发地翻着浩如烟海的档案。等待广播宣布消息时间就像等待审判的落下,每一分每一秒都难熬。
我想道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听见马嘉祺“啊”了一声。
丁程鑫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马嘉祺(找到G的病历单)G有严重的情感缺失,共情能力很弱。
我心想这怎么可能,宋亚轩好着呢,今天去行政楼的时候还给我说过飞过的小鸟羽毛很厚不会冷。小小的波澜平息后又是寂静。狭小的校医是只剩下呼吸声。
应该过了很长的时间,长到惨白的月光空落落的洒了一地,广播也没有响起。
刘耀文今天广播为什么没响?住宿生回家了?
贺峻霖(试着推门)不知道,最好它永远也别响起来,我不想再和宿管斗智斗勇了。
门真的被推开了,因为惯性,贺峻霖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门外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惊喜的看着我们
贺峻霖哎!开了!
宋亚轩没忍住,笑了八个人全都像傻子一样,嘎嘎乐,严浩翔和张真源跑过去把贺峻霖拉起来。
我一抬头笑容又憋回去了,高二三班的教室亮着广播里传出电流的声音。
不重要现在是熄灯时间,宿管开始茶叶,一旦发现未回到宿舍的住宿生,该住宿生将从中处理。
不重要再播报一遍,现在是熄灯时间,宿管开始查夜,一旦发现未回到宿舍的住宿生,该住宿生将从处理
我在宿舍里的时候,我曾见到过有手电筒的光划过窗户。现在我又看见那些光,他们像手电筒发出的光,却找不到光源,从哪里都会窜出来。风吹过脸颊,冷冰冰的草丛里发出簌簌的声音。
严浩翔走!去教室!这草丛的声音不对!
草丛里传来的声音确实有些奇怪,不像风吹过去草摩擦在一起的声音,倒像是有东西在草丛里走动。
风明明停了,草丛还在抖动,习惯的声音越来越大,里面的东西好像听见了严浩翔说的话,快速向我们赶来。
飞快的向教学楼跑去,我们快,这东西更快。簌簌声音越来越近,一道光扫过我的左手,我感觉这东西一下子逼近了。
严浩翔跑在我前边,他身后有一条长长的阴影。我以为那是他的影子,又是一道手电筒的光。这次扫过了严浩翔的胳膊,我骇然地睁大眼——
因为严浩翔的影子和他的动作不一致了!身后的张真源失声道
张真源耀文!
我回头刘耀文摔在地上,他的影子死死的缠着他爬不起来,我也终于看清了草丛里的东西是什么。是一大片阴影朝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我突然被扑倒在地,脖子上像是被绳子勒住,呼吸变得困难,我拼命的去摸自己的脖子,可上面什么也没有,我想呼救,却说不出一句话,阴影已经蔓延到刘耀文身下了,张真源想过去拉他。
脖子上无形的拿绳子越勒越紧到我喘不上气,我意识没有消失,清楚的感受着自己的死亡。
刘耀文张哥!跑啊!跑啊!别管我!
我还听到其他人仓皇失措的叫我,但是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要死了。
都怪我,还要搭上一个刘耀文。
就要不出声了,我看你已经完全覆盖了他,很快就要追上张真源了。
快要窒息的那一刻,我被人拎起来了。
新鲜的空气灌进气管,我剧烈的咳嗽起来,眼睛睁不开,耳朵听不见,但我感觉得到有人拉着我跑。
我一只手被拽着,另一只手被按倒了一句身体上轻轻一碰,又被拽着往前跑去。我不知道是谁拉着我,我碰到的又是谁,只是一直被带着往前跑,磕磕绊绊的上了台阶。拉着我的人估计是没力气了,他手一松,我直接摔在地上。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在高二三班的教室里了。
刘耀文和我靠墙坐着,其他六个人担心的看着我们。
贺峻霖醒了醒了!两个都醒了!
严浩翔醒了就行,累死我了
马嘉祺告诉我们,他和丁程鑫跑在最前边,从跑进教学楼时才发现只有贺峻霖和宋亚轩跟上来,还有四个人不见了,再出教室楼根本找不到我们。
马嘉祺当时草丛的声音没有了,手电筒的光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一回头你们全都不见了,我一下子就慌了,我让丁儿陪着贺儿和亚轩留在教室里,我出去找你们,大半个学校都找遍了眼影都没见着,好端端的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马嘉祺冒险要翻进宿舍楼的时候,亚轩趴在教室窗口让我回来,说翔哥和小张张带着耀文和你回来了,我立刻跑回来,结果就看见耀文和你两个人昏迷不醒,翔哥又累的要死的样子,张哥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还说不出话,严浩翔累的要死,张真源缓不过来。
刘耀文猛烈的咳嗽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把当时的场景还原了一遍。
我失去意识以后,刘耀文还醒着,他被阴影禁锢着,不能动弹,马嘉祺他们跑进教学楼以后就一直没出来。
刘耀文我是被小张的影子抓住的,你们还记着那些光吗?
刘耀文说担心手电筒光照到他身上以后,他的影子就消失了,照到我身上,它就摔在地上起不来,照到严浩翔身上以后,我的影子也不见了,我也倒在了地上。
刘耀文张哥想来拉我,但是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阴影给我很近了,我让张哥赶紧走,我估计是跑不掉了,张哥说能跑就跑吧,翔哥本来都快跑进教学楼了,又临时折返跑回来。那是小张没有什么意识,翔哥一把拎起他过来拉我。他拿小张的手在我背上摁了一下那种被禁锢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我能起来,但没啥力气,全靠张哥背我回来的。
我们四个进了教学楼,我一下子又没了意识,再醒来就是在教室里。我能苟住一条命,全靠严浩翔。
贺峻霖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被光打到了,他的影子就会消失,如果光打到第二个人,那么上一个人就会被阴影禁锢住,但如果第二个人打到了被禁锢住的人,那个人就会恢复自由。
张梦然不是失去了影子,是影子活了,我的影子想杀死刘耀文。严浩翔的影子想绞死我。
张梦然如果没有意外,我们都要死在影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