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许灼给张茗打了个电话过去。
张茗商量好了？
许灼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她也还没个定数。
但想起来中午那会儿卧室内的谈话，张极的意思，他倒是没气自己参加恋综的事情，他气的是自己和他商量事情的态度和用词。
许灼什么时候签合同？
张茗早就准备好了，明天我去你家一趟，顺便给阿姨拜个年，怎么样？
许灼明天早上吧，下午我就不在了。
张茗应下，
张茗你社会帐号没动静啊？
许灼我不知道发什么啊。
张茗你之前不也有过一个微博帐号嘛，之前发什么现在就发什么呀。
张茗只是知道她有个微博帐号，至于发过什么内容她一概不知。
更不知道这个帐号也是许灼对张极的一个心障。
再度提起这个，许灼头疼的不行。
许灼算了，先不谈这个了，恋综拍摄地点定下来了吗？
她好提前给张极做个心理建设。
张茗定了，目前计划是在阿姆斯特丹。
许灼略微震惊，她料想之中是在国内才对的。
许灼一个恋综还跑国外去。
因为工作地点遥远，护照办理流程又颇为繁琐，这使得一直难以寻觅到合适的人选。
张茗你留过学，部分证件也都在，那些办理手续也熟。所以我才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嘛。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挂断电话前，张茗说：
张茗什么时候重新营业，我去梅子找你喝酒。
*
*
夜深人静，乌布罩天。张极结束了病房的巡查，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回到办公室。他轻轻阖上门，办公桌上，电脑屏幕发出清冷的光，映照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气，在椅子上坐定，目光随即聚焦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资料与病患的病历信息上，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容松懈的专注。
张极的手指轻放在鼠标上，缓缓滑动，开始仔细查阅起来。
刚关上的门又被从外面推开。
安晴张医生，在忙吗？
张极有事吗？
安晴面带笑意，神神秘秘地从身后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安晴给你带了点我自己家里的特产，你尝尝。
张极谢谢你啊，不必了，我不饿。
张极你忙去吧。
对于张极又一次的拒绝，安晴早已见怪不怪了，无功不受禄，他一直都是这个态度。
他不收，但她依旧愿意送。
期待着有一天他能收下。
安晴新年的时候不收可不吉利了。
张极这才抬眼看她，安晴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没想到他却开口道：
张极可是收了的话，我怕我老婆生气。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把少女懵懂的情愫置于死地。
安晴你结婚了？
张极是。
安晴一时之间，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千言万语在心头打转，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默默地收拾好东西，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最后决然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一瞬间，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未出口的话语和那丝丝缕缕难以言说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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