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朱志鑫还特地降下车窗,对许灼叮嘱道:
朱志鑫我刚刚的话确实说得着急了,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我只是觉得,爱人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能力。
朱志鑫你和一个爱你的人结婚,就尝试去勇敢一次。
话语温柔且坚定。
朱志鑫说不定这就是九九八十一难的最后一难呢。
朱志鑫你确实——
朱志鑫不该再困在过去了。
困在日日夜夜的争吵声,困在支离破碎的感情,困在初恋的氤氲不肯出来。
许灼别墨迹了,你快走吧。
白自牧也探出头来,
白自牧干妈,我下次再来见你哦。
看着远去的车辆,许灼上楼回到那个自己奋斗多年换来的落脚地,这个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由她亲自安排,都一处都精心设计。
她还顾得上回忆,先跑去卧室找出那个纸箱。
当初伦敦的老师将这个递给她,说是她落下的东西,她当时大概地翻阅过,无非就是广告单和一些纸质资料。
资料是她落在学校的,广告单应该是她当初门外那个信箱里面的东西,她几乎没有收拾信箱里的东西,以至于被塞了一堆的广告。
可是,她依稀记得有一些信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许灼把箱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将广告单扔到一边,她如愿以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设计稿。
但,还有很多很多封信件。
五颜六色的信封,贴满了跋山涉水的痕迹。
*
*
许灼从电梯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信封和被折叠起来的设计稿,双目无神直愣愣地往车子的方向走。
刚坐进驾驶位,电话响了起来。
看了眼备注,她接通:
#许灼张极。
电话那头人声沙哑的不行,语气还带着点委屈。
张极你现在在哪?
张极我......忙完工作就找不到你了。
#许灼我回去拿了点东西,准备回去了。
张极似乎是松了口气,他甚至是做好了许灼今晚夜不归宿也要躲着自己的心理准备,才拨通的这个电话。
张极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也没有挂断电话,在等许灼挂断。
许灼脑子里有一大堆想要问出口的问题,但隔着电话当然是无法说清楚的,她毫不犹豫将电话挂断,驱车回家。
进屋时,屋内一片漆黑,只剩月光从未拉上的窗帘毫无保留涌入,许灼面无表情站在原地,视线扫射一周客厅,发现沙发上有个身影正背对着自己。
走近一看,是张极睡着了。
她弯下腰,仔细地近距离观察他的脸,最后将视线定在他的眼睛上。
细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打下阴影,就是这双眼睛,在每一个望向自己的瞬间,爱意都喷涌而出,恨不得要用爱的浪潮将许灼淹没。
淹没她的所有。
让她安心和幸福。
当初也是这双眼睛,坚定的注视自己,问出那句“有空吗?和我结个婚。”
盯了一会儿,许灼情不自禁抬起手,抚摸上去。
那漂亮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像蝴蝶的翅翼微微扇动。
张极缓缓睁开眼帘,映入眼帘的是许灼的脸,那一刻,许灼的脸宛如流星划破夜空,而后安然地停驻在自己面前。
若不是指尖轻触他脸颊时感受到那温热的实感,张极恐怕会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