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宛懿正在庭院给洛鸢煎药,皇上来看宛懿。
皇上爱妃,朕听鄂罗里说你身体不适。
皇上出现在宛懿身后,目光里带着质询,宛懿马上意识到关心是假,追责是真。
宓嫔臣妾给皇上请安。劳皇上记挂特来看望臣妾,臣妾不胜感激。
皇上爱妃何处不适?
宓嫔眼前,心低,到处皆不是,皇上若能真正念及臣妾,这些苦楚或许便能不药自愈。
皇上你何必与朕讲这些虚言,朕之所以许如贵妃举行封妃大典,无非是出于对天下百姓社稷安危做考量,这全然是权衡利弊后的无奈之举,而你日日这般任性妄为,让朕如何自处!
宓嫔天下百姓社稷安危,竟然要以封授位分来保,皇上不觉得可笑吗!
皇上宓嫔,朕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宓嫔皇上对钮钴禄一族的情分倒是无尽无边!常道心系天下黎明,洛鸢也是百姓,此番波折让她险些丧命,如贵妃却承蒙皇上庇佑,一路高升。
宛懿忽而停下话头,此前一番言之凿凿,让皇上已经怒不可挡,但是一腔愤愤叫宛懿实在难忍。
宓嫔皇上,以后无需再如此虚情假意,为天下百姓,为黎民苍生,臣妾看着太假,令人厌倦。
皇上好、好、好,你不愿看朕,朕也不想再见你这泼样,鄂罗里!
鄂罗里奴、奴,奴才在!
皇上回毓庆宫!
自宛懿与皇上争执大怒离去以后,皇上再也没来过宛懿的钟粹宫。
宛懿一心洛鸢,洛鸢的病情反复几次之后,总算稳定下来,向着好转的势头去了。
宛懿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但是松懈下来之后,自己也病上了,止不住咳嗽。
宓嫔咳…咳……咳咳。
尔珍娘娘,我去请叶太医来!
宓嫔不妨事,今日这殿中怎么这么闷热,小聆子,取冰过来凉凉吧。
小聆子娘娘……我们……
小聆子表情为难,尔珍失了平日里的端庄稳妥,突然抢话。
尔珍娘娘,三伏天正是以艾叶熏体,祛风散寒的好时节,若是贪凉用冰,湿气入体倒不好,奴婢给您扇风解暑如何?
宛懿听了尔珍的话,本要应下,但见小聆子低垂着头,周围宫女屏息静气的模样,实在有些古怪。
宓嫔本宫现在就要用冰,小聆子你去取了来。
尔珍回娘娘,冰块用完了,小聆子还没来得及取,我让小聆子再去内务府一趟。
宓嫔好啊,本宫跟你们一起去趟内务府。
宛懿说完就往外走。
尔珍明显有些慌乱,急急拦住不让宛懿再出庭院。
尔珍娘娘!娘娘身份贵重!取冰这等小事让奴婢和小聆子去就行!
宓嫔尔珍,你有事瞒我,是不是那些奴才又看人下菜了?
宛懿说完又咳嗽了几声,小聆子哭丧着脸,打算吐露实情。
小聆子娘娘……
尔珍小聆子,娘娘身体不好,别乱嚼舌根子让娘娘担忧!
宓嫔都什么时候了,你俩再不说才真叫我担忧!
宛懿呵了一句,尔珍不再坚持,小聆子将委屈尽数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