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去，宋亚轩依旧没见刘耀文的身影。
宋亚轩心里有些不安，不是不舒服，是害怕。
明日是惊蛰，也就是试选期截止的日子，刘耀文这两天的冷落在宋亚轩看来就是要他收拾东西走人的信号。
他腻烦自己了吗？怎么办……
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即使是深渊也有明暗深浅之分，在宫中至少把他当人看，只要不惹怒刘耀文一切就万事大吉，而在宋府……他就是猪狗不如。
如果回去，那自己的这些天算什么?
宋亚轩惶惶不安地又度过了这天的白日，独自用过晚膳后，他终究还是没忍住拉着清水问:
宋亚轩“清水，你可知陛下这几日在做什么?”
清水思索几秒，垂眸回道:
清水“前两日不清楚，但好像基本不在宫中。”
清水“今日陛下去了一趟玉试堂，选定了几个此次试选成功的妃子，除此之外小的便不知晓了。”
五指扣紧了衣料，宋亚轩默默深吸了口气，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宋亚轩“那……陛下此刻在宫中吗？”
清水“未听闻陛下出宫的消息，大抵是在吧。”
去了玉试堂选妃，回到宫中却不来找自己，是连提前告知自己准备回去都不屑于做了，想明日直接把自己送走吗？
何物堵住了心口，攥紧了心脏，宋亚轩死咬着自己的下唇努力不让眼中盈满的泪落下来。
但是好难，所有努力将付诸东流最终回到原点的无力与挫败感如突如其来的洪水般，快将他淹没至窒息了。
真的好难啊……
眼泪最终还是决了堤，在那张白皙漂亮的脸上划出了一条条泪痕。宋亚轩捂住了脸，双肩止不住地颤抖，瘦弱的脊背在一下下的震颤中显得脆弱不堪。
清水不知宋亚轩想的是什么能哭得如此伤心，但他聪慧，脑袋灵活，联系了方才的谈话，大致也能理解一二。
原来被选为妃子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清水暗自思忖，还以为他更想逃离呢。
无言看着哭得停不下来的宋亚轩，清水眼神复杂。他性子冷，本就没有太多感情，口才也不好，安慰的话术更是只会硬生生一句“没事别哭了”——但他觉得此时说这句话的意义不大。
犹豫半晌，清水才缓缓抬起手，覆在宋亚轩脊背上轻抚了几下。
哭声渐小，颤抖逐渐平息，清水正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不料却突然从身后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刘耀文“在干什么？”
清水赶忙收回手，很好地掩饰了漏了一拍的心跳，面不改色地转身朝刘耀文跪趴下行礼。
清水“拜见陛下。”
宋亚轩闻声后当即就抬起头看向站在门边的刘耀文，视线模糊不清，他看不清楚来人面上的神情，只是听声音估计心情又不好了。
自己又惹他不悦了……
肯定留不下来了……
他是不是今夜就要把自己送回去……
宋亚轩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唇却蹦不出半个字，倒是刚止住的泪又不可遏制地流下。
他没起身行礼，而是用手一下一下用力擦着脸上好像永远擦不干净的眼泪。
听觉好像被流下的泪给堵住了，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句句“为什么”在脑海中回荡。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么难……
为什么想过好日子就这么难……
刘耀文“宋亚轩。”
手腕被紧攥住，宋亚轩被迫停止了无用的拭泪动作，抬起红肿的眼眸仰视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那个一句话就能把自己推入更可怕的深渊的男人，但自己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粗粝的指腹轻柔地划过泛红湿润的眼周，视线里那张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刘耀文“为何哭?”
一句话，像拉开了闸门，宋亚轩便流泪边伸手拉着刘耀文精致的华服，说出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
宋亚轩“不，不要……”
刘耀文蹙眉，想问不要什么，宋亚轩却已经断断续续地自己说了。
宋亚轩“不要回去……陛下，求，求你了……”
宋亚轩“我……不想，回去……”
宋亚轩“求陛下……”
刘耀文单膝跪地，微仰头看着泪不断洇湿那双张张合合的唇瓣，想直接堵上去，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刘耀文“回哪儿去？你觉得朕会给你送回去？”
闻言，眸子中泛着的泪光颤动了一下，似乎是说对了。
刘耀文被气笑了，手上却还替哭包擦拭着泪痕。
刘耀文“朕不是说过，你逃不走了吗？”
他捏了捏泛红的鼻尖。
刘耀文“朕的话都听不进去，嗯？”
宋亚轩“听……会听……”
刘耀文“那就别哭了。”
朕最看不得你哭了。
宋亚轩眨了眨哭得有些痛的眼睛，看向刘耀文的模样极其可怜，又漂亮。
刘耀文倾身过去，在那只眼眸上落了一吻，离开时唇瓣上都沾了些水。
随后又吻上了鼻尖，最后是嘴唇。
这个吻并没有太深入，徘徊于表面，吮吸着唇瓣，过于温柔缱绻了些。
宋亚轩闭上眸，乖乖回应，这个吻对他来说再也不是侵略或调戏，而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刘耀文还没有腻烦自己。
太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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