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轻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地牢的。
外面的空气冰凉,她的脸和双眼却火烫。
墨轻安抹去了脸上的泪,拼命的在沙地上蹭去鞋子上的鲜血。
黄土附着在鲜血上,令她的鞋子看起来越发脏了。
钟岩愤怒的双目仿佛一直跟随着她……
还有岳云被欺辱的一幕幕……
满地的鲜血,仿佛洪水一般汹涌而来……
这就是给他们的自由……
这就是自由……
墨轻安望向夜空,满腔怒气无处宣泄。
钟岩的尸体被拖走,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
紧接着便是岳云被拖过……
岳云身上的衣裳原本就只是粗粗遮盖,此刻又落得不着片缕。
墨轻安你们给我站住!
拖尸体的士兵愣在原地。
士兵墨参领,我们赶着去抛到乱葬岗呢……您有什么吩咐?
墨轻安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士兵……
顾安参领让你脱衣服,听到了吗?!
士兵是是……
墨轻安拿到士兵的衣服,将岳云的身体裹住,才让他们带走。
墨轻安固执的要为她守住这最后的尊严。
南宫瑾染感知到墨轻安内心的剧烈波动,站在她身后良久。
直到墨轻安渐渐冷静,南宫瑾染才小心翼翼的走向她。
南宫瑾染轻轻握住墨轻安的胳膊,正想开口说话,墨轻安猛的一甩手挣脱了他。
墨轻安别碰我!
墨轻安凶的样子,一脸正气中带着几分天真。
南宫瑾染包容一笑。
南宫瑾染(襄王)怎么那么大的脾气。
墨轻安你跟他们一样,一丘之貉!
南宫瑾染眼中平静,如浩瀚夜空一般,容得下星光,也容得下所有的黑色。
墨轻安转身背对着他,又忍不住抹眼睛。
南宫瑾染毫不气馁的又一次靠近墨轻安,将她的头缓缓的按在他的胸前。
南宫瑾染(襄王)不许推开我。
他身上的香气温暖,令墨轻安心中柔软。
墨轻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俘虏?
墨轻安杀了他们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羞辱他们!
南宫瑾染(襄王)战争,只有输赢,岳云是个例外。
南宫瑾染(襄王)为了达到审讯结果,这种手法虽不光彩,但却有效。
南宫瑾染(襄王)你同情他们,可以理解,但是必须全局着眼,不能因为仁慈,而失去更多我们的人。
南宫瑾染(襄王)我虽与陛下并不睦,但这一次他做的无可厚非,你需记住,不可以落在燕国军队的手上,否则便如岳云一般的下场。
墨轻安可陛下明明说放他们自由的,秦放却杀了他们,他怎么可以不听陛下的话?
南宫瑾染(襄王)他们的自由,便是死。
墨轻安你也觉得自由就是死吗?
墨轻安难道就我一个人听不懂?
墨轻安你们都懂是要杀了他们的意思?
南宫瑾染(襄王)他们说出了秘密,同时也知晓了我们这儿的消息,让他们回到他们主子身边,岂不是会让敌人有所防备?
墨轻安……
南宫瑾染(襄王)他们见过了你,知道了你的名字,也知道了叶阳,而你们就是他们想要除掉的目标,如何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墨轻安脑中嗡一声,无法反驳,一口气堵在胸口,顿时一阵目眩。
墨轻安一个趔趄,南宫瑾染急忙扶住了她。
南宫瑾染(襄王)安儿……
南宫瑾染见墨轻安脸颊涨红,原本以为她是太过激愤。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心中一惊。
南宫瑾染(襄王)烧的那么厉害……
他慌忙将墨轻安横抱起,迅速往魏行月处赶去。
南宫瑾炎(宁王)……
叶阳只怕要留下阴影了……
叶阳她自幼在家中也是备受宠爱,几时见过这等残酷的场面。
南宫瑾炎(宁王)虽没有必要令她看这些,但战争中这些是虚实常见,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不是什么坏事,女子不可大意被俘,若被俘,必得自尽,以免受辱。
叶阳这有点严重了吧,就算被俘,也用不着自尽吧。
南宫瑾炎(宁王)受辱之后还不是得被杀,有区别吗?
南宫瑾炎(宁王)况且受尽凌辱折磨,生不如死,本王倒认为死了痛快。
叶阳……
叶阳你这个人说话硬邦邦的,你看襄王就比你温柔许多。
南宫瑾炎(宁王)李子是李子,桃子是桃子,粉是不同的果物,你却将李子与桃子相比,不觉得无聊吗?
叶阳有聊啊,好吃的李子与好吃的桃子,都令人觉得难以取舍。
叶阳可还没熟透的李子,酸死人了,谁爱吃?
叶阳怎么跟饱满多汁的桃子相比?
南宫瑾炎(宁王)但至少它够硬,多砸几下没有桃子容易烂。
叶阳这么一说,我发现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但我还是喜欢吃桃子,又酸又硬的李子得养熟再咬。
南宫瑾炎(宁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