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白天出去参加各类演出,并且开始打理钱舒宁帮她新开的唱
片公司,所谓唱片公司不过陈秘书和她两个主要负责人。他们的唱片
公司主要就是为她一个人服务的,帮她包装塑造形像,出唱片,因为
她现在正是当红的时候,所以她出出来的唱片的销量一直名列前矛,
唱片公司的收入也非常可观。
晚上她一般就独自窝在自己的房子里,这几天李国栋几乎每天都
会过来看她,这一切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似乎顺理成章。不知道为什
么,跟李国栋接触久了,她也没有刚开始那样讨厌她了,也许是李国
栋有时对她的照顾,让她想到了父亲,她十岁就被卖了出来,这么多
年缺失的父母之爱一直在她的心头,她渴望着这种爱。
李国栋似乎有什么心事,但她也不便过问。每次离开的时候,他
都会给她留下一些钱,这些钱她一分也没动,她现在不缺钱,钱舒宁
会给她更多的钱,她现在又是当红明星还有自己的唱片公司,钱舒宁
说过唱片公司的所有利润都归她个人所有,而陈秘书的工资依然是钱
舒宁发放,所以她现在唯一不缺的就是钱。
有的时候上天总是爱捉弄人,她想起小的时候,在那个穷山村,
父亲常年有病,家里就靠母亲种些农田维系生活,小学没毕业就被迫
缀学回家。那个时候的她才是真的需要钱。
幸好那时她有一幅好嗓子,就跟着邻居黄伯走街串巷去卖唱,可
以给家里补贴点家用,黄伯是村里唯一一个皮影戏艺人,她们那个村
庄特别穷,连看场露天电影也是非常奢侈的,但是他们村有黄伯,黄
伯可以给村民们放皮影戏。
黄伯也是看上了她的好嗓子,可以帮他赚更多的钱。本来她想她
的生活就这样了,平平淡淡地过一生。直到那个冰冷的雨夜,一个陌
生男人的造访。
她记得那天特别冷,窗外的狂风似野兽一样嘶吼着,咆哮着,油
纸糊的窗户不停地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她还在灯下帮助妈妈做手
工活,忽听到门外有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母亲有些吃力地站起身,过去开门。
老式的门栓一打开,外面的狂风夹杂着碎屑冷雨拼命地吹开了那
扇单薄的门,往屋里冲过来,她妈妈用手挡住了脸,一时间没有看清
来人的脸。但屋里的她看清了,是村里的二柱和一个陌生人,两个人
打着一把伞,身上大半被淋湿了,她妈赶紧把他们让进了屋。
“二柱啊,这位是?你们来这是?”她妈妈不解地看着来人问道。
“婶啊,你不知道啊,你家有福啦,这位是城里的大导演,听村
里人说你家娃歌唱得好,人又长得漂亮,特意来请她去城里拍电影
呢?”二柱冲妈妈说道。
“有。。。这好事?”妈妈有些难以置信。
“这位大妈,是真的,早就耳闻了你家姑娘的才艺,所以我冒雨
赶了一天的路来你家找你商量这事,只要你让她跟我们去城里,我就
先付一半的订金。”来人说着递上一张名片,又转过身盯着清月看着。
清月看到来人那双贼眉鼠脸的样子,有些害怕。
“这事呢是好事,但是我家就这一个娃,而且还这么小,实在不
舍得她出远门啊。”妈妈看着乖巧的女儿,内心实在不舍。
“她这个年纪正好是学习的年纪,我们是想带她出去先让她上
学,边学知识边表演吧,这样吧,如果她能跟我们走,这些钱就算是
我预先付了。”来人从包里掏出来好几张百元大钞。
“婶啊,这么多钱啊,是你做手工几年的收入了啊。”二柱说道。
“可是。。。”妈妈还是迟疑着。
这时从里屋传出爸爸一阵阵激烈的咳嗽声,爸爸病了好久了,一
直没钱医治,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好吧,但是娃还小,你们得好好照顾着她点啊,二柱啊,你经
常进城,有空就带她回家看看。”妈妈像是作了个很艰难的决定,因
为家里确实需要钱,而且妈妈知道清月爱学习,家里没钱让她缀学也
是实不得以的,如果真有这么个好机会,能学习又能赚钱,又何乐而
不为呢?
于是第二天一早,清月就跟着二柱和那个陌生男人走了,那个时
候她对她的未来一无所知,后来才知道她是遇上了人贬子,那个陌生
男人在一个车站跟二柱分手了,她看到他给了二柱几张钱,然后他带
着她继续赶路,转了好几次火车,才到了现在的城市,最后她被卖
给了天仙阁,那一年她才十周岁。
她也想过逃跑或者报警,但她对这个城市很陌生,她身上也没有
一分钱,而且她还是个孩子,她的自救能力很差,她离开了天仙阁又
能去哪里,最关键的是天仙阁的那个吴姐对她很好,她知道她会弹琴,
就让她给客人弹琴唱歌,慢慢地她也开始接受了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