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就像从深海里被捞出来一样。
恍如隔世。
他抬起头，看向碧蓝的天空，那个方向有熟悉的，还没消失的岩元素。
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魈才想起来看手机。
钟离还回来吃饭吗？
这条消息给魈带来了震撼。
就是因为魈没有秒回，钟离就能预估出他出事了。
这几天魈也没跟钟离说一句话。
因为愧疚吗，还是遗憾？
他低下头，热水顺着头发滴落在地板上。
魈以为浮舍还活着，他以为还有自己短暂而微弱的光存在。
他擦了擦镜子上的水雾。
魈看到镜子里皱着眉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有什么站在后面。
魈打到了墙上的瓷砖的时候瞬间收力。
但是瓷砖还是裂开了。
魈穿上衣服，决定明天去校医那边看一下。
自从其他夜叉离去之后，这栋宅子钟离就留给了魈。
钟离从来不回去，应该是怕睹物思人。
魈闭上眼睛，随着呼吸平稳，他难得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五夜叉进行着例行的聚会。
浮舍说，不久就是帝君的生日了，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其他夜叉开始一一回复，魈就是听不清楚。
轮到他回答，结果魈一个也说不出口。
往年钟离的生日，没有要求过他们准备礼物。
魈是被手机吵醒的。
钟离你今天没有在归离原。
魈睡过头了。
魈只能实话实说。
他真的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还有那个幻觉，魈赶紧先去了一趟闲云那里。
又是万倍的剂量，魈已经能想象到苦味在咽喉散开了。
闲云贴心的拿出糖果一同放进袋子。
它们也就起到精神安慰的作用。
魈快毕业了，看钟离的意向准备待在归离原工作。
大有一辈子的想法。
“到时候学校的毕业典礼，你一定能站在第一名的位置。”闲云推了推眼镜。
“要换正式的衣服么？”魈问。
闲云看着他自始至终没有换过的款式（魈在夜叉们走后复制了很多套衣服。）。
“你想换就换吧。”闲云自然不会知道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
魈回去后没有吃药。
什么都会变化的，就像现在的科技。
就连自己的心境也在变化。
魈倒了一杯热水，手里抓起厚厚一堆药片。
幻觉按住了他的手，并用他的声音说，其实你早就受不了了。
它是戴着夜叉面具的魈。
魈说，对啊，我早就忍受不了了。
它在面具下露出得意的笑容，下一秒就被和璞鸢刺穿了胸口。
“无聊的东西。”魈低声说完，累倒在地板上。
“你差点就动手了，摩拉克斯。”若陀说。
钟离把地上躺着的魈抱起来：“我担心他也会承受不住。”
业障生成的另一个自己，只有亲手打败才有用。
如果是钟离动手，魈的精神世界会崩溃。
毕业的日子在近期，钟离开始回曾经的住宅。
他得确认魈的旧疾不会复发。
两人一般在吃饭的时候碰面，然后各自去忙。
魈定制了一套西服，到的那天钟离非常之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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