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梁老师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来到文（1）教室门口，镜头从她脚尖抬起，沿着走廊的地板一路推进，直到她的身影完整地出现在画面中。整个教室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投向了她。嘈杂声一点点消退，像是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片诡异的安静。

“我会找你们袁老师谈的。”梁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平稳得像是一条直线，但那语气里却藏着一丝锐利，“听说啊，平均分第一的文科（1）班确实挺厉害呢。”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口哨声骤然划破空气，在死寂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镜头转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寇忱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刚才那声口哨只是随口一吹。

“哼，一个暑假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嘴这么毒。”梁老师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语气多了一分嘲讽，“寇忱，你这样的成绩也能混进1班，真是让人啧啧称奇啊。”

寇忱刚要开口反驳，旁边的沈昭却突然轻咳了一声，抢先一步说道：“梁老师，您这话可有点不公平了吧……”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就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剑拔弩张的湖面，稍稍平复了紧张的气氛。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梁老师面前，直视对方的眼睛，“你这样的，拉偏架的老师我也是第一次见。”

寇忱也跟着站起来，踱步到沈昭身边，补充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明明就是通过公平分班进来的嘛。”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根本不需要解释。

梁老师显然没料到两人会如此直接回击，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沈昭冷笑一声，拍了拍寇忱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和寇忱一起走出了教室。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只留下教室里的寂静重新蔓延开来。

“*”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一句，“我以为要打人了。”霍然这才想起来关于之前寇忱打老师的传闻。

“打个屁，有病吗。”许川说。

“打过一次就得次次打吗，他又不是从精神病院转学过来的。”魏超仁也接话。

这话霍然听着跟骂人似的，没忍住趴在桌上笑了半天。

“咱们班主任是老袁啊！”江磊找到了重点。

“啊，”霍然也是这会儿才找到了重点，“太好了。”这话说完还没有三分钟，老袁快不走进了教室，从后面一路拍着手走到了讲台上，把胳膊下面夹着的课本放到讲台上：“开学第一天就来个大动静，你们真是不一般。”教室里有人笑了两声。

“我们一开始又不是故意的，他们气势汹汹上来就找麻烦，”有人解释道。

“当事人，几个，我知道的有霍然和寇忱，”老袁顿了顿，“还有沈昭。”

说着又往教室门口走去，“跟我到办公室说说情况，梁老师要我给说法呢，咱们先不管别的，把这事解决了吧。”霍然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徐知凡也站了起来。

“不要担心，”老袁说，“我是讲道理的……寇忱跟沈昭呢？”

“厕所。”许川回答。

“厕所？”老袁看了他一眼。

魏超仁接话：“寇忱不在教室就在厕所，沈昭的话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两个是一起出去的。”

“哦，两点一线，肠胃不好吗？”老袁点了点头，“一会儿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去我办公室。”霍然跟着老袁往外走时候感觉魏超仁应该是寇忱披皮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