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知道你脸皮薄，没事没事，大娘给你把这个遮住，保管就无人会注意了。”大娘笑吟吟道，她把黎苏苏拉到自己面前，不容她拒绝，便上手涂涂抹抹。
黎苏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喝了碗姜汤，脑袋晕的难受，手脚都酸软无力。
眼皮重若千斤，思绪也像打了结，看着面前大娘的慈祥脸庞从一个变成两个。直到再也抵不住这股晕眩，头一歪倒在船舱里。
那穿着粗布麻衣的渔民大娘还是笑眯眯的一张脸，在看见软倒的黎苏苏时那笑意冷了。
她拍了拍手，便有几个黑衣人上前来恭敬行礼，“姑姑。”
“把她带下去交给殿下，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还值得我出马，真是大费周章。”
“是！姑姑。”几个黑衣人抱拳道，而后拖起昏迷过去的黎苏苏离开船舱。
而另一边，澹台烬却收到了逃亡在外的兄长澹台明朗寄来的信。信中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恭贺新皇登基大宝，他作为兄长愿意俯首称臣，所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呵，有趣。”澹台烬剪了灯芯，将信纸凑上前，看火苗舔着信纸，把它一点一点烧成灰烬。
“陛下不能去啊！”廿白羽劝阻着自家主子，“澹台明朗来势汹汹，这一看就是一场有阴谋的宴会。”
“无妨，正巧生活无趣，就去陪澹台明朗玩玩。”澹台烬无所谓的笑了笑，吹了吹指尖的灰，“看一看他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来。”
“那……属下陪您去？”廿白羽还是不死心，“您一个人去，属下很担心。”
“没关系，孤会带着兰安，有她在就够了。你若是去了，难保会打草惊蛇。”澹台烬冷笑一声，“不过，你可以带上几个人后面跟着，以备不时之需。”
“陛下，您的心太大了……”廿白羽头痛扶额。
“孤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过无趣了，想要寻些刺激的事做。”
*
黎苏苏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姜汤里的药量惊人，直到现在她还是手脚发软。
“醒了？”头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醒了就去练舞，殿下这里不养闲人。今天再不把要来的大人伺候好，小心你们身上的皮！”
“咳咳……”
“咳咳……”
四周响起少女们痛苦的咳嗽声。
黎苏苏环顾四周，才发现她的身边都是浑身湿漉漉的姑娘们。
姑娘们都目露茫然，却没有一个敢反驳，黎苏苏也一样。她真的太虚弱了，每多在叶夕雾的身体里待一天，这方天地的天道对她的束缚力就会越大。
她身上的神力已经要完全丧失了，很快，就会真的变成一个半桶水。
她已经不太能飞起来了，身体太重了。她还会饿，会痛，会冷，当人，真的是一种稀奇的体会。
但她愿意为了澹台烬留在这里，愿意为了他变成一个凡人，舍去一身神力。
黎苏苏随着姑娘们一起去了练舞的地方，这种异域风的舞蹈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就主打一个媚字。
她长得好看，额外被赏赐一白色面纱，作为一会给大人物献酒的舞姬。
“这酒里有毒龙胆，一会你就给那位大人物递酒，务必要让他喝下去。”身着蓝色纱衣的中年女子伸手掐着黎苏苏的下巴，仔细看着她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不错，好样貌，他会喜欢的。”
黎苏苏，“？？？”
她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长得真像啊，说不好可以以假乱真。”中年女子对旁边的管事说着话，松开了对黎苏苏的钳制。
没看见黎苏苏背在身后的手上捏着的符纸。
还是这人命好，她再慢一步，可能真的会死。
“对啊对啊，一会就让她在人群中穿梭，然后见机行事。”被称为管事的人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看着黎苏苏的目光也是愈发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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