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

——“我像所有人一样，期待有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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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站在车站，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他阴沉的脸色极其显眼。

“聊完了？”

我点头，跟着他回了伍氏孤儿院。

“莉娅，你假期也不想在这里住吧？”

我直觉他要做什么不好的事，赶紧阻止他：“假期不能使用魔法，你……”

“我没想做什么。”他的脸隐藏在狭小房间的阴影里，说出的话几乎没有可信度。

“我只是在想。”他玩味地转着手中的魔杖，神情像极了吐血蛇信的蛇，危险、极具伪装。“也许是时候让一些人付出代价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你会收到魔法部的警告信，甚至更糟。”

“别担心。”他并没有将计划告知我的打算，“你也累了，睡吧。”

只是第二天，科尔夫人精神崩溃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孤儿院。

“疯子！他就是个魔鬼！”科尔夫人神情癫狂，“我就不该在那个雪夜收留他的母亲！他们就该一起死去！”

她忽然转头看向我，声音充满斥责：“你！你也是和他一样的魔鬼！你们是一类人！”

我没回头，只是站在暴雨来临前的狂风中，一脚踹开发疯扑上来的女人。

“看到那道闪电了吗？”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巨大的紫色雷电将天空分为两半。

我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

“你再找死，我就让它劈到你身上。”

自七年前化为五岁幼童的我因长相出众差点被她卖了之后，这个女人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那时想收养我的人数不胜数，但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他们。

“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吗？”

“因为啊——我不想随意改变里德尔的世界线。”

他要经历一切苦楚，对世间充满厌恶，不择手段除掉所有的敌人，成为黑魔王，最后拿到那根老魔杖。

世界线的循环永远终止在老魔杖的断裂，它会是我解开问题的关键。

“莉娅。”

我转头，看着怀里抱着纯白兔子的比利，停下了脚步。

他憋红脸，半晌，说出一句：“你在学校过的还好吗？”

我点头，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

里德尔上次没杀了他已经是万幸，想了想，我给了他一句忠告：“不要靠近里德尔。”

他将一把糖塞到我的手里，我猜这是他积赞了整整一年的糖。

从我离开，到现在。

我忽然笑了，“你不知道糖是有保质期的吗？”

他愣住了，伸出手想要检查糖果是否完好，但被我止住了。

这些孤儿院的孩子在拿到糖后就会忍不住立刻吃光，但比利却忍住了整整一年。

我垂眸，用法术保存那些糖果。

我将巫师界里比较正常的糖递给他，“以后就不用给我留了，这些糖撑不到我回来。”

他忽然落下泪，红着眼问我：“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看了眼树上的弗朗索瓦，它正闭着眼睛休息。

“会，但不会一直回来。”

会有尽头的那一天的。

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