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对现在来说没有存在意义的证明而已。”
但是你并没有多想,对于爱人的信任使你没有探究这件事。但是,如果你当时能更仔细一点,你就能看见特里维康在你凑近时已经把背绷的跟拉紧的弓一样,或者在离开时回个头,你就能看见特里维康放心的松了口气,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
亦或者在最开始的时候,你拨开特里维康的刘海时。如果你能更仔细一点,你会发现,特里维康身上属于魅魔的角已经消失不见。
然而特里维康是很怕痛的,他的角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
现在想来,那张纸就有很大的嫌疑。那里面或许写了什么东西,跟你有关。
但是那张纸自那之后你就再也没看见过,特里维康应该出于谨慎丢掉了吧。
你又看了看特里维康的书架,除了狄兰•托马斯的诗歌集毫无灰尘,新的就像刚买回的一样——除了它的右下角有被你摔出的折痕,其他的书上都蒙上了厚厚的灰。
你翻开诗,书签依然夹在了你熟悉的那一页。书签的下方是一行诗。
“尽管情人会失去,爱情却永生。”
后面一行诗被一个歪歪扭扭的线条划去,旁边有独属于特里维康的字体。后面的那句诗你记得很清楚,那里原本应该是:死亡也井非是所向披靡。
但特里维康在那里写上了一句话。“死亡就是所向披靡”旁边还画了一个哭脸,两滴蓝色的眼泪挂在那个丑丑的哭脸上。你失笑,特里维康总是那么幼稚。多大的人还和书计较上了,但是死亡这个词引起了你的注意,特里维康这个人总是与死亡相伴,死去的家人,昏迷的妹妹。他讨厌这句诗也是,因为对他来说,家人的死亡无法逆转。
书页的后面夹了一张泛黄的牛皮纸,粗糙的纸面上写了不知名的文字,繁复难懂,首尾相连,像是传说中创世的乌洛波洛斯。你的指尖划过纸面,红色墨水写下的字带着一画一画的凹槽。
你将那张纸翻了个面,背面是特里维康写下的翻译。
“复活”
“给伟大而不朽的古老神灵的献祭,给死去爱人的唯一复活之法,准备好材料,吟咏好咒语,以向神明付出灵魂和时间的代价,复活灵魂已经飘荡不知归去的爱人。”
“除非,一方决定放弃。”
手指发颤的抓不住纸,一切都一切都已明了。你的脑袋昏昏沉沉,线索如珠被这张纸串在一起。那张他藏起来的纸也多半是死亡证明一类的东西吧,你想着。
手指不由自主的按下电话,特里维康的那串号码你闭着眼睛都能打出来。但现在你的手僵硬如木棍,好几次都按错了数字。
几乎在你正确的播出号码后,特里维康就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他语气轻松,旁边有吵杂的人群掩盖特里维康的声音。
“只是突然间很想和你说说话而已,你现在在哪?”